可女儿却仿佛陷入更深的梦魇,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瞬间,理智的弦崩断了!我抓起手边的油画画刀,用尽全身力气一下下猛刺向玻璃!
膝盖在高温地板上烫得滋滋作响,鲜血淋漓时,玻璃墙终于“哗啦”碎裂!飞溅的碎片瞬间割伤我的脸颊。
纵然鲜血糊住了左眼,我仍挣扎着爬向女儿。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拖到了冷藏室与灼热画室交界那狭窄的缓冲地带。
当我颤抖着手抹开脸上的血污看向女儿时,却惊恐地发现她鲜血直流的嘴里竟塞满了揉成一团的设计稿!
我失声尖叫,双手抖得不成样子,慌忙去掏女儿嘴里的纸团。
这才发现稿纸里竟裹着十几枚尖锐的图钉!
我哭得撕心裂肺,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就要拨打沈聿白的电话。
然而,冰冷的提示音彻底击碎了我——他竟然早已将我拉黑!
绝望如同毒藤缠绕心脏,我放下女儿,跌跌撞撞扑到唯一的铁门前,用血肉模糊的拳头疯狂砸门。
“沈聿白!救救清欢!她真的要死了!!”
我声嘶力竭,喊破了喉咙,最终等来的,却只有门外沈聿白派来监视我们的保镖冷漠的脸。
“吵什么吵?狗都没有你叫的大声!沈总正陪晚晚做复健,惊扰了她们,有你们好受的!”
“在沈家什么分量心里没数?还一次次作死试探他的耐心!”
这就是我在沈家的处境,因沈聿白偏袒寡嫂母女而轻视我,连沈家的佣人都敢对我嗤之以鼻。
我紧闭双眼强忍屈辱,随即咬紧牙关嘶声道。
“无论如何我还是沈家的女主人!清欢要是因你延误救治死了,你以为他能饶过你和你全家吗?”
他在沈聿白手下多年,深知其手段。
但他在决定开锁前,还是拨通了沈聿白的电话请示。
电话接通瞬间,我厉声喝道:“把电话给我!”
保镖不情不愿地从门缝下将手机塞了进来。
我抛却所有尊严,如同沈聿白眼中的疯妇般对着话筒哭喊:
“沈聿白!她是你亲生的骨肉啊!你怎么能这么狠?但凡你还有一丝人性就立刻放我们出去,否则你将来肠子悔青也来不及!”
他却在那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少拿这套唬我,冷藏室恒温恒湿,比外面画廊舒服多了,别不知好歹!”
随即他冷哼一声,继续命令道:
“你和那丫头害得晚晚手伤复发,嫂子愁得两天没吃下饭。为补偿她们,把沈清欢的国际青年艺术大奖证书拿来,给晚晚看看解闷。”
那张证书是女儿熬过无数通宵,在截稿日前呕心沥血才夺得的最高荣誉。
那是她燃烧无数日夜的荣光!他怎能将它拱手让人?
我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冷静。
“沈聿白!你先放清欢出来!她满嘴都是图钉扎的血洞,到现在还在流血!”
沈聿白闻言却暴怒。
“那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样?我明明让人放的设计稿哪来的图钉!果然晚晚没说错,她就爱装腔作势,满口谎言!”
看来沈聿白对设计稿里藏图钉的事毫不知情,我颤抖着将手机镜头对准女儿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