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掉河里,可我不会游泳。
我急忙打电话向游泳教练丈夫求救。
“你闹够了没有?拿儿子的生死来当争宠借口,你可真恶毒!”
原来丈夫在和白月光玩水上芭蕾。
儿子挣扎着喊道:
“咕噜,爸,救我!我腿抽筋了……”
丈夫听见儿子熟悉的声音立马慌了。
可白月光不紧不慢的说:
“小乐的游泳技术可是你亲自教的,这声音一停就是AI生成的,轻舟哥哥小心别被骗了啊~”
“对对,还是宝贝你聪明,姜思思你他妈别打我电话了,呸!”
挂断声嘟嘟传来。
儿子沉入水下前虚弱地说:
“妈,其实爸爸一直有个秘密瞒着你。我的亲妈是刘心悦,你的孩子当年被我爸扔到垃圾场了。对不起妈妈,原谅我临死前才告诉你一切。如果有来生,我一定选你做我的亲妈。”
刘心悦就是丈夫的白月光。
1.
“天啊,这味道......轻舟,你老婆是刚从下水道爬出来吗?”
刘心悦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鼻前扇动,“保安呢?这种地方怎么能放乞丐进来?”
泳池边的游客纷纷侧目,有人举起手机拍摄。
我浑身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顾轻舟:
“小乐真的掉进莲塘了!他现在需要你去救他啊……”
“够了!”
顾轻舟猛地扇了我一耳光,压低声音:
“上周用发烧骗我回家,前天伪造学校通知单,现在又编落水?姜思思,你看看自己这副样子。”
他嫌恶地甩开手,
“连心悦养的贵宾犬都比你体面。”
我也是急得没办法了,看着干净湛蓝的游泳池,突然想到一计。
“你不信,现在就打电话问老师,确认小乐是否在学校,否则我就……”
“否则怎样?”
他嗤笑着搂住刘心悦的腰,
“离婚?你舍得放弃顾太太的头衔?”
我没回答,而是转身冲向泳池边缘,在众人惊呼中纵身跃入游泳池。
身上的污泥立马污染了整个游泳池水。
大家纷纷尖叫着闪开。
我需要的就是把这件事闹大。
“咳咳,否则我就用死来证明小乐真的落水了。”
水面破开的刹那,我听见刘心悦的尖叫:
“她疯了!那身污泥会污染整个水循环系统!”
我在水里不停挣扎。
顾轻舟的怒吼从身后追来,“这疯婆子,不仅要闹出人命,还想让我丢工作!”
随后他噗通一声跳下来,把我就救上去。
顾轻舟知道我最害怕水了。
所以我用这么决绝的方式告诉他:
我没有撒谎。
小乐是真的溺水了,他需要救援。
“姜思思!你他妈疯了吗?”
顾轻舟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拽上岸,我呛出污泥。
泳池边的游客纷纷后退,有人发出嫌恶的惊呼。
刘心悦站在两米外,用香奈儿手帕捂着鼻子,眼中却闪烁着恶毒的快意。
“现在满意了?”
顾轻舟拽着我胳膊往岸上拖,
“演戏演全套啊?警局朋友说根本没接到溺水报案!“
刘心悦漫不经心的说:
“轻舟,快叫保安把她扔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我死死抓住顾轻舟的裤脚,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
“小乐真的在莲塘!他现在可能已经……”
“闭嘴!“
顾轻舟一脚踹在我肩膀上,我疼得蜷缩起来。
他蹲下来,掐住我的下巴,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骗了?”
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怕。
“你不信......”
我挣扎着掏出手机,
“你看定位——”
刘心悦突然尖叫一声:“我的包!”
她指着被我甩上岸的帆布包,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顾轻舟立刻松开我去捡,我趁机点开通话记录,却发现小乐的号码变成了“空号”。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轻舟你看!”
刘心悦从我的包里拎出一条湿漉漉的儿童泳裤,
“她连道具都准备好了,真是处心积虑呢~”
顾轻舟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抓起泳裤摔在我脸上:
“姜思思,等回家再收拾你。”
说完揽着刘心悦转身就走。
“顾轻舟!”
我撕心裂肺地喊,
“小乐他需要你去救啊”
刘心悦回头冲我露出一个甜腻的笑:
“姜太太,与其在这里发疯,不如去莲塘看看?说不定真能捞到你儿子的'尸体'呢~”
这句话像刀一样扎进我心里。
顾轻舟冷笑道:
“让她去,等会儿看她又编什么新剧本。”
2.
我跌跌撞撞地赶到莲塘边,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救援人员站在岸边,神情凝重。
白布下,一个小小的身体静静躺着,只露出一双熟悉的球鞋
——那是小乐最喜欢的款式,上周我才刚给他买的。
我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眼泪砸在泥土里。
“小乐……”
我颤抖着伸手,想要掀开白布,却被警察拦住。
“女士,请节哀。”
我死死攥住白布一角,不肯松手。
“让我看看他……让我看看我儿子……”
警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小乐的脸苍白得可怕,嘴唇泛着青紫,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
我伸手抚摸他的脸,冰冷的触感让我心脏狠狠一缩。
“妈……妈妈……”
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他软糯的声音。
“妈,我考了一百分!”
“妈,我长大要保护你!”
“妈,你别哭,爸爸不回家,我陪你。”
我把他当亲儿子养了七年,哪怕他不是我亲生的,我也从未亏待过他。
可现在,他死了,死在了冰冷的池塘里。
而他的亲生父亲,甚至不愿意相信他落水了。
“家属呢?我们需要确认身份,办理手续。”警察问道。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顾轻舟的电话。
“顾轻舟……小乐死了。”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电话那头,他嗤笑一声。
“姜思思,你是不是疯了?演上瘾了?”
“我没骗你!”
我崩溃地吼出来,
“警察就在我旁边!小乐的尸体就在我面前!你他妈能不能来看一眼?!”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刘心悦娇滴滴的声音:
“轻舟,别理她,她就是想骗你回去……”
顾轻舟冷笑一声:
“姜思思,你要是再闹,我们就离婚。”
我死死攥着手机,眼泪砸在地上。
旁边的警察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手机,厉声道:
“顾先生是吧?这里是市公安局,您的儿子顾小乐确认溺水身亡,请您立刻到莲塘现场确认!”
电话那头终于慌了。
“什……什么?”
“立刻过来!”
警察冷冷说完,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顾轻舟才揽着刘心悦姗姗来迟。
刘心悦踩着高跟鞋,一脸不耐烦,嘴里还抱怨着:
“轻舟,你干嘛信她啊?说不定又是骗人的……”
顾轻舟皱着眉,走到警戒线前,看到警察和我,表情依旧不屑。
“姜思思,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死死盯着他,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恨。
“你自己看。”
警察掀开了白布。
顾轻舟的表情瞬间凝固。
“小……小乐?”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刷地惨白。
刘心悦也愣住了,但随即,她竟然嗤笑一声:
“哟,还真死了?这孩子平时就笨手笨脚的,活该……”
“啪!”
我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指甲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他妈再说一句?!”
刘心悦尖叫一声,捂着脸躲到顾轻舟身后。
顾轻舟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扑到小乐身边,颤抖着摸他的脸。
“小乐……小乐!儿子!你醒醒!爸爸来了!”
他疯狂摇晃着小乐的身体,可小乐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警察拉开他,冷声道:
“节哀,请配合我们办理手续。”
顾轻舟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灵魂。
而刘心悦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悲伤,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刘心悦,你知道小乐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她皱眉:
“关我什么事?”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他说——‘我的亲妈是刘心悦,你的孩子当年被我爸扔到垃圾场了’。”
刘心悦的表情猛地僵住。
“什……什么?”
3.
我冷笑:
“你以为你当年生下来的孩子死了?不,顾轻舟为了让你死心塌地跟着他,把我的女儿扔了,把你的孩子——小乐,换给了我。”
刘心悦的脸色瞬间惨白,她踉跄着后退,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孩子明明一出生就死了!”
我看向顾轻舟,他低着头,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顾轻舟,你敢告诉她真相吗?”
刘心悦疯了似的扑向顾轻舟,抓着他的衣领尖叫: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的孩子没死?!是不是?!”
顾轻舟终于崩溃了,捂着脸痛哭出声。
“是……是……”
刘心悦如遭雷击,猛地转头看向小乐的尸体,嘴唇颤抖。
“那……那是我的儿子?”
我冷冷地看着她:
“对,你的儿子,刚刚死了,而他的亲生父亲,甚至不愿意去救他。”
刘心悦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跪倒在地,疯狂抓着自己的头发。
“不——!!!”
她扑向小乐的尸体,死死抱住他,嚎啕大哭。
“儿子……我的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知道……”
可小乐再也听不到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恶毒的男女崩溃的样子,心里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刘心悦跪在地上,双臂紧紧环抱着小乐已经冰冷的身体,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手指深深陷入小乐的衣服里,仿佛这样就能将他重新温暖过来。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由他们亲手导演的悲剧。
恨意在我胸腔里沸腾,但此刻,我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顾轻舟瘫坐在墙边,西装皱得像一张废纸,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英俊面孔此刻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的嘴唇颤抖着,目光涣散,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商界精英的从容。
“姜思思...你...”
他抬头看我,眼中满是悲愤:
“你早就知道小乐是我和心悦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救他!”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下录音停止键。
[你闹够了没有?拿儿子的生死来当争宠借口,你可真恶毒!]
[小乐挣扎着喊道:“咕噜,爸,救我!我腿抽筋了……”]
[“小乐的游泳技术可是你亲自教的,这声音一停就是AI生成的,轻舟哥哥小心别被骗了啊~”]
刚才他们亲口说的话,现在变成了回旋镖扎在心上。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求你们救小乐了。“
我晃了晃手机,
“可是呢?你们都做了什么?”
“活该!”
刘心悦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你!你算计我们!”
她踉跄着站起来朝我扑来,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敏捷地后退一步,刘心悦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
她趴在那里,肩膀剧烈起伏,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
“我恶毒?”我冷笑,
“比起你们对我做的,这算什么?”
“顾轻舟,你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吗?你告诉我,我们的女儿夭折了,然后转头就把她扔在了孤儿院门口!”
顾轻舟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怎么会...”
“因为我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