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白凤娇果然没给我好脸色,但一提到奖金的事,又会立刻堆起假笑。
厂里和家属院的流言蜚语也如期而至。
“听说了吗?周志刚被他新媳妇拿捏得死死的!”
“可不是嘛,白凤娇说东他不敢往西,典型的妻管严!”
“还听说他性子怪得很,对爹妈也不上心,就知道补贴媳妇娘家!”
这些话,一字不差,都和前世一样。
白凤娇在为她日后卷款私奔,败坏我名声做铺垫。
而王狗蛋,也更频繁地出现在我家。
他每次来,都对我“姐夫、姐夫”叫得亲热,眼睛却总是不安分地在白凤娇身上打转。
白凤娇则会娇笑着给他端茶倒水,两人眉来眼去,以为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盘算。
时机,快到了。
自从上次为了丫蛋,我和白凤娇当众撕破脸皮,她便消停了几天,只是那眼神越发阴冷。
王狗蛋来的次数也少了,但每次来,都和白凤娇嘀嘀咕咕,看我的眼神也带着一种莫名的得意。
他们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我加紧了存钱的步伐,厂里发的福利,能换钱的我都偷偷换了。
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必须尽快带她去市里的大医院。
终于,我凑足了五百块。
那天,我特意炖了只老母鸡,给父母送去。
“爸,妈,钱我凑够了!明天,我就带您去市医院,好好查查!”
我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
母亲眼圈红了,连连摆手:“使不得,志刚,这钱你还要留着以后养孩子。我这老毛病,死不了……”
“必须去!”我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这钱,就是她的救命钱!
我把钱郑重地放在母亲枕头下,叮嘱她收好。
白凤娇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哟,孝子啊。这么多钱,可得放好了,别招了贼。”
我心里一沉。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再去父母家,母亲哭着告诉我,钱不见了!
“昨晚还好好的,我摸了好几遍才睡……”母亲泣不成声。
我脑子“嗡”的一声,第一个念头就是白凤娇和王狗蛋!
他们竟然连我妈的救命钱都偷!
我怒火中烧,冲回家,一把揪住刚起床还在描眉的白凤娇:“钱呢?我妈的救命钱是不是你偷了?”
白凤娇吓了一跳,随即尖叫起来:“周志刚,你疯了!什么钱?我不知道!”
“就是我给我妈看病的那五百块!昨天你都看见了!”我双目赤红,恨不得掐死她。
“我看见了又怎么样?谁知道是不是你藏起来了,想赖在我头上!”她挣扎着,眼神却有些躲闪。
就在这时,厂里的高音喇叭突然炸响:“周志刚!周志刚!立刻到厂部办公室!重复,周志刚,立刻到厂部办公室!”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厂长李爱国黑着一张脸,坐在办公桌后。
王狗蛋站在他旁边,满脸的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