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哦?”
陈冲瞪我,凶光毕露!
我倒更好奇了,转而看像女儿:“你给翻译翻译。”
女儿性子本来就软,往人高马大的陈冲旁边一坐,再看支支吾吾那德行,不像朵娇花,到像只小鹌鹑。
我气不打一出来,皱眉吼道:“坐直了,说话!”
女儿立刻挺直腰板。
“爸,是这样的,前几天不是小宝过生日吗?你说你买了很多礼物,让我们上来吃饭的时候顺便去驿站取一下。”
“拿回来的快递里,夹杂了一个别的包裹,里面是......反正有一封信。”
“信,是一个叫做知知的人写的。”
我明白了。
我再次伸手:“信呢?肯定不止有信,还有什么?”
陈冲拍拍自己的衣服兜儿:“你就不怕妈知道?我都没脸拿出来!”
“啥玩意儿?”
陈冲先往厨房瞥了一眼,这才把手拢在嘴边。
我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贼笑。
一种“我抓到你秘密了”的,得意又轻蔑的贼笑。
“爸,你在外面还有个孩子,难道不是你年轻时候,在外留情的私生子吗?”
什......什么?
他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居然就敢这样污蔑我?!
我的手停在半空,抖了抖,又猛地揪住心口。
我一个70岁的老头子了,都是当爷爷的人了,甚至陈冲说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都不算说错!
他竟让我承受如此荒唐的屈辱!
一时间,我大口喘气,心脏怦怦狂跳。
再看我女儿,她竟也眼神复杂地盯着我。
猜疑、不满、探究,还有嫌恶。
好、好!
看来我的好女儿,从小到大一直是我们的骄傲的好女儿,也被猪油蒙了心!
俗语故有其道理——
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骤然一黑,仰着头倒进沙发里。
-
再醒来,人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间。
我没睁眼睛,心头乏累,只感觉手被紧紧攥着。
这种温度,除了老婆子不可能是别人。
哎,我突然晕厥,肯定把她给吓坏了。
“你们俩都上班去吧。”
“妈,我请了半天假,陪你守着爸。”
女儿说完,陈冲也说:“哪还有心情上班呢?”
“闭嘴!”
老婆子压低声也压不住怒火滔天。
“晓诺,我不管你们在客厅里聊了什么,能把你爸气进医院!但你家这个男人,你再不管好他,让他还敢在你爸面前蹬鼻子上脸,你就等着我们跟你断绝关系吧!”
“妈!”
——女儿和陈冲异口同声。
听起来一个是慌了,一个是急眼了。
陈冲嘴巴厉害,抢先辩驳。
“妈,我可什么都没说,是爸自己着急攻心,不关我事,可别冤枉我!”
女儿骂他:“你少说两句吧!”
老婆子牵我的那只手都在抖。
“不过,妈,你可能也是受害者。虽然你和爸是相亲相爱了一辈子,但你就能保证爸没瞒着你什么吗?”
老婆子的声音也跟着抖起来了,估计气够呛。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妈,我说不出口,实在太难以启齿、太肮脏了!我都不敢相信我爸是那样的人!”
陈冲轻哼一声。
“还是等爸醒来,妈你自己问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啊是准备好速效救心丸!”
“吵死了!”
我猛地睁开眼,眼里极尽失望和怒火。
“老婆子,既然他们想知道,那就告诉他们吧!让他们听一听,到底谁才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