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拉开车门。
十月的京都已经泛起一丝凉意,秋雨细细密密落下,浇湿沈知意外衣。
她打了个冷颤。
“你若是去看沈知棠,我就和你离婚。”
傅深目眦欲裂,“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离婚。”
他握住沈知意肩膀,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
“我以为你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我在为了我们未来努力,别耍性子。”
傅深还是离她而去。
手机落在车上,京郊荒凉,沈知意蜷缩在树下,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司机才姗姗来迟。
“抱歉夫人,傅家全员出动,都去医院看望病人,一时之间没有腾出人手,请您见谅。”
傅家所有人都去看望沈知棠,别墅内空旷。
沈知意当天发起四十度高烧,喊了好几声,都没人上来看望。
强撑去客厅找药,路过客房时,听见暧昧的哭声顺着门缝传出。
“傅先生,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压着我要了一遍又一遍,是姐姐不能满足你吗?”
傅深冷漠,“闭嘴,你不配提起我的妻子。”
沈知意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后退两步,踩空台阶,从楼上跌落。
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生疼生疼的。
她没力气站起身,只能被迫听见越发激烈的情事。
“你不爱我,但不讨厌这具身体,对吗?我的胸好疼,帮帮我......”
傅深沉默了。
沈知意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不知道在冷硬的地板上躺了多久,她强撑着站起身,吞下一片退烧药。
药片划过喉咙,苦涩的药味蔓延开来。
头疼欲裂,尘封的那些甜蜜记忆又一股脑涌上来。
傅深喝多,别的女人碰他一下,他足足用消毒水洗了一个小时,红着眼眶跪在沈知意面前。
“别嫌我脏好吗?我都洗干净了。”
曾经的爱是真的,现在的变心也是真的。
沈知意昏倒在客厅。
笑闹的声音响起,沈知意睁开眼,傅家人聚集在客厅中,傅母把家传玉镯戴在沈知棠手腕上。
傅父将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转让到沈知棠名下。
沈知棠托着未曾显怀的肚子,“我只是替姐姐生孩子而已,我虽寄人篱下,但也有骨气,不会肖想不属于我的东西。”
傅老太一瞪眼,“是沈知意那个小贱人威胁你了是吗?自己下不出来蛋,还见不得别人生孩子,从明天开始,你就住进这间别墅,我看谁敢难为你。”
沈知棠一眼不发,倔强却红了眼眶。
“我怎么威胁你了?”
沙哑声音响起,客厅说话声停顿一瞬。
傅深有些不自在站起身,他立刻注意到沈知意苍白的脸色。
“发烧了吗?你到底怎么照顾自己的。”
他将人打横抱起,额头贴在沈知意脸上试温度。
“阿深!把那个晦气的女人放下!明天就让她搬到佣人房去,免得冲撞了我们傅家的宝贝孙子。”
傅深蹙眉,“这是我的妻子。”
“放下!”傅父也发了话,“你要是再偏向这个女人,就家法伺候。”
“随便!”
傅深毫不犹豫站在沈知意身边,如果沈知意昨晚没听见暧昧一整晚的声音,也一定感动了。
一个人怎么能将心分成两半,全心全意爱两个女人。
喉头仿若堵了一块海绵,吸走身体全部水分,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傅深温柔把她放在大床上,有些愧疚开口,“棠棠月份大了,不能被传染感冒,你乖乖在主卧休息几天好吗?”
不等沈知意说什么,傅深匆忙站起身。
咔嗒。
卧室落了锁。
声音在沈知意耳中无限放大,她笑出声。
她的人生,真是一个荒诞可笑的笑话。
卧室内一片安静,能听见佣人走动声音,能听见傅深低声诱哄沈知棠吃饭声音。
沈知意仿若被世界遗弃了。
主卧断水断电。
整整三天时间,沈知意滴水未进。
她饿得昏厥过去,唯有家庭医生记起她,强硬撬开房门。
“沈小姐!”
沈知意醒过来时,医生正在喂她喝葡、萄糖。
“你们在做什么?”冰冷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