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时,李明悄悄凑过来:“小宇,你有没有觉得警察好像特别关注你?”
我假装镇定:“可能因为我是当事人吧。”
“但是你想想,死的都是那天和你有冲突的人。”王丽也加入了讨论,“会不会是巧合?”
“什么巧合,这明显是有人在帮小宇报仇啊。”李明压低声音,“说不定是你的什么亲戚朋友?”
我摇摇头:“不可能,我家人都很老实,不会做这种事的。我也没有那么凶狠的朋友。”
但同时,我也感到深深的恐惧。
如果凶手继续杀人,我会不会也成为嫌疑人?
想到这里,我的食欲完全消失了。
又过了三天,恐怖再次降临。
这次死的是隔壁班的马强。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上数学课,笔直接从手中滑落。
马强?
我清楚地记得,就是那个在走廊里大声说风凉话的人。
当时赵磊羞辱我之后,我灰头土脸地走出教室,正好碰到他和几个朋友在走廊聊天。
“都是他自己作的,一份外卖也要闹这么大。”
“就是,现在好了吧,搞得大家都知道他家穷。”
“有些人就是爱出风头,活该被羞辱。”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让本就难堪的我更加痛苦。
现在,他死了。
下课后,各种消息开始在学校里疯传。
“马强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舌头被割掉了。”
“什么?舌头?”
“对,就是舌头,凶手把他的舌头完全割掉了,血流了一地。”
我感到一阵眩晕。
舌头被割掉?
那个用舌头说风凉话,羞辱我的人,舌头被割掉了?
这种象征性,太明显了。
“这已经是第三起了。”李明脸色苍白,“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我觉得很明显啊,”
王丽压低声音,“都是跟那天外卖事件有关的人。”
她看了我一眼:“小宇,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摇摇头,但内心深处,那种复杂的快感又涌了上来。
马强死了。
那个说我活该的人,死了。
而且是用最符合他罪行的方式。
“我们会不会也有危险?”有同学问道。
“应该不会吧,我们又没有得罪过小宇。”
“但谁知道凶手的标准是什么,万一我们那天也在现场……”
恐慌开始在同学们中间蔓延。
大家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有同情,有恐惧,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我试图保持镇定,但心里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又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得到了报应。
害怕的是,这种规律性的杀戮,早晚会让警察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开始期待下一次死亡。
这种想法让我自己都感到恐惧。
自从马强死后,我发现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同情变成了恐惧,从关心变成了怀疑。
上午课间,我去洗手间的路上,听到几个同学好像在小声议论些什么。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死的都是……”
听到那些对话,一些被我忽略的细节瞬间涌上脑海。
我顿时脚步一顿,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