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吼声震得我耳膜疼,就连我听障的妈也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我脸上满是担忧。
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举着手机走出门外,压低声音回怼她:
【你TM跟我发什么火?】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一下,片刻后刘雨晴也气了:
【我知道我爽约你心里有气,但是我也承诺抽时间再跟你一起回了,你闹什么?】
【江河那台手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则,咱俩也别过了。】
正好,我也不想跟她过了。
我正要跟刘雨晴摊牌离婚的事,电话那头却传来陈江河的喊声:
【雨晴,马上开席了,咱爸叫你吃饭呢。】
然后我感觉到刘雨晴似乎捂住了话筒,回复声温柔的不像话:
【我处理点医院的事,马上就来,你跟咱爸说一声。】
我笑了:
【刘院长这是又认了个爹啊?你跟我打这么久电话,不怕你爹久等?】
【也是,毕竟啊...哼.....我小心眼儿。】
陈江河似乎没走远,刘雨晴压着声音对我发出怒吼:
【江河他们村地方小是非多,我是他上司,帮个忙充充门面怎么了,你阴阳怪气有意思吗?】
【我告诉你范斯年,我限你三天内把手术做了,不然,你就滚出我的医院!】
说完后她直接挂断电话。
而我站在老家房子门口,吹着风内心却一阵怅然。
可才下决心,这次绝对不当背锅侠后。
下一秒,总院长就一个电话打来,说有人举报我酒后手术,造成了医疗事故,要我赶紧回来处理。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大概神经错乱了。
我呼吸急促:
【院长,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个病人先天心急肥厚,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但总院长却把举报信直接发了过来。
我脑子顿时一阵嗡鸣,甚至来不及吃饭,就慌里慌张驱车赶回医院。
对上总院长责备的目光,我请求和举报人对峙。
但总院长没说话,只是拉出证人指认我。
可这个证人,那场手术的麻醉师,却是陈江河的好哥们。
想通什么,我顿时怒不可遏:
【院长,他是陈江河的人,陈江河和我有仇,保不齐是他陷害我。】
我找不到证据只能苍白的辩解。
却被一道尖利的怒喝声打断了话音:
【够了!】
刘雨晴推门而进,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嫌恶。
【什么有仇?明明是你单方面的恨他!害他!】
【范斯年!我原以为你只是小心眼,手术上还是专业的,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耻!】
【你知道造谣医闹是多大的罪名吗!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拿病人的命去当赌注,你这样的人不配当医生!更不配做我的丈夫!】
我僵在原地,喉咙像扎进了千根针般。
良久之后,才艰涩开口:
【刘雨晴,在你心里,我是会因为争风吃醋害死病人的人吗?】
刘雨晴胸口起伏剧烈,看向我目光晦暗:
【不然呢?】
【我都看到了,家里的冰箱里都是酒瓶。】
一句话,坐实了一切。
院长当场出具了辞退单,同事们的唾沫落在我身上。
我失魂落魄刚收拾好东西要走,可还没到门口就被闻讯赶来的家属踹到在地。
【你该死!为什么害死我儿子,谁让你喝酒的!】
妇人一脚一脚踹着我,抬手猛扇我巴掌。
视野渐渐模糊,妇人被拖走,我也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物品。
可陈江河的声音却突然在背后响起:
【范哥,你这是罪有应得啊!】
我转过身,就看到陈江河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故作惊讶地看向我的装东西的纸箱:
【哎呀,怎么出了医疗事故要离职谢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