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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耍什么花招?”
看我缓缓走下来,秋淮远站起来捏住我的下巴,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改变主意,哪怕在至尊之位面前,我心里也只有霖儿一个人。”
我收起信件,自顾自地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收拾包袱,
等我走后,秋夫人着急地扯了扯秋宗主的衣袖,
“你明知道那丫头的命格……”
秋宗主漫不经心地拍拍夫人的手,
“她要嫁的,是那个克死了全宗门人的煞星。”
他轻抿了一口热茶,脸上全是志在必得。
“到时候,她求着来给我儿当妾,我们秋家还要考量考量。”
我正将母亲留给我的护身符收入荷包,院子里就传来了江雨霖尖细的声音。
“许千繁,出来!”
她趾高气昂的,身边跟着两个丫鬟,一派少主夫人做派。
我记得我刚被接回来,江雨霖对我还不错,
她是从小被捡上山的孤女,我被带回来的时候,也是破布烂衫满脸脏污。
她以为遇到了同类,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
直到秋宗主开口让她帮我收拾院子。
这处院子是宗门里最漂亮的,依山傍水,而且离秋淮远的院子很近。
从那开始,她的态度发生了大转弯。
背地里污蔑我勾搭男弟子,说我一副大小姐做派,总是欺负她,
而每每相信了她的话,跑到我面前教训的,就是秋淮远。
“如今我是少宗主夫人,这院子自然也是我的,我命令你,现在就搬出去!”
我冷漠地扫了她一眼,将自己的包袱系上,转身就要离开,
下一秒,包袱就被她用力扯到了地上,
“你一个孤女,出去了靠什么活!谁知道你有没有偷我们宗门的东西,我看这包袱鼓鼓囊囊的,里面一定藏了不少珍宝!”
她用脚在我的包袱上扫来扫去,我强忍着怒气,心里想着她赶紧作完放我离开。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在她的脚尖要触碰到我的荷包的前一秒,我蹲下身将那个荷包捡起来护在怀里。
“拿出来!”
江雨霖伸手就要往我怀里拽,
我下意识推她,将她推在了地上,
“你敢推我?我可是少宗主夫人!”
我微微福身,表情淡漠,
“夫人,这个荷包是我自己的,其他的你也检查过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我刚要走,秋淮远从门口走了进来,着急地将江雨霖扶了起来,
“淮远哥哥,千繁小姐说,我这样低微的身份,配不上做你的夫人,让我识趣点自己滚。”
“她说的对,我一个孤女怎敢肖想夫人的位置,我就在您身边做个丫鬟,一辈子伺候您和千繁小姐就好。”
她一句一哽咽,哭得我见犹怜,
秋淮远想到上一世她的惨状,立马吻上了她的唇,封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霖儿,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秋淮远这辈子只娶你一人。”
他们浓情蜜意,完全不在乎面前还有个我。
我也不想打扰他们互诉衷肠,揣着荷包就打算离开。
可下一瞬,秋淮远冷冷道。
“站住。”
我一愣,秋淮远就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一个克死自己父母的流浪女,还敢欺辱未来的少宗主夫人!”
“我会跟父亲秉明,你已无父无母,出去也没个依靠,留在山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心思歹毒,做妾都是抬举你,就留在霖儿房里,给我做个通房丫头。”
我擦干净嘴角的血丝,漠然地看向秋淮远,
看着我的眼神,他不自觉躲闪,
听到秋淮远的话,江雨霖满脑子都是婚后压我一头的美妙场面,
“淮远哥哥,她的荷包里是偷窃的宗门财物,我只是想劝她还回来,她却狠心推我!”
秋淮远一把将我手中的荷包抢过去,猛得撕裂开来。
里面的平安符,掉到地上沾满了尘土,一如上一世一样。
上辈子,秋淮远有一次外出受伤,回来我就把这枚平安符送给了他,
我希望他平安,他却随手丢在了地上,
“整天弄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你是一宗的女主人,别这么小家子气行不行?”
我抬头看向秋淮远,上一世的他和现在的他逐渐重合。
“就这破烂玩意儿,还装在荷包里,你就是诚心让霖儿误会是不是?演戏给谁看?”
我伸手去捡,他的脚狠狠地踩在我的手上,
“以后,你就老老实实伺候我和霖儿,我会大发慈悲给你一口饭吃,说不准还能赐你一个孩子。”
我的眼眶渐渐发红,想起上辈子那葬身火海的孩子。
心脏绞痛,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地扇了秋淮远一个巴掌。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