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还闹医院来了?」
离婚协议书还没签,烂摊子太多了,我不耐烦地问。
夏梓筱一脸柔弱样:「姐,你别生气,我官司赢了,没想到那群人又来找我麻烦,喊了工地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来吓我,幸好阿柏突然又回来了,不然……」
嘉嘉见我来了,却替夏梓筱说话:
「坏妈妈你不许凶筱筱阿姨,爸爸是帮忙打坏蛋的,你也不要抓我回去,我要陪着筱筱阿姨!」
冯川柏是个刺头刺脑的蛮力少年,可是成年以后从来没有动过手,我害怕暴力,他答应过我。
可他为了夏梓筱破例了。
甚至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为了维护夏梓筱对着我大喊大叫。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夏梓筱领着嘉嘉连忙扑了上去:
「是我是我!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患者头部被敲击,有轻微脑震荡导致暂时晕厥,伤口缝了三针问题不大马上就醒了,看看没什么情况很快就能出院。」
两个人笑着抱在了一起,倒像他们是母子。
我在医院凑合了一宿,想着明天一早就趁着这个机会让冯川柏签了离婚协议。
一直纠缠到第二天下午,医生检查完说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
冯川柏也许想回家再谈这个事,于是我们四个人就这样以奇怪的组合从医院走了出来。
只是我没有想到工地那群人居然那么疯狂,有几个居然直接在医院后街等着我们。
「就是你昨天把我们兄弟送警局了是吧!」
「呦,怎么还多了一个女人,哪个才是你老婆?」
那群人张口就不善,我可不想为了他们背上任何麻烦。
我想赶紧走,下一秒那群人却说:
「管他呢,先抓孩子,我不信他们不急!」
嘉嘉再怎么说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
我上去想把他护在怀里,却不想那几个人手指上戴着锋利的暗器,我的胳膊瞬间血流不止。
「啊——啊——」见了血夏梓筱捂着眼睛开始尖叫。
怀里的嘉嘉挣脱出来扑向夏梓筱:「别害怕筱筱阿姨,我来保护你!都不许欺负筱筱阿姨!」
我眼睛突然迷糊了,不知道是痛疼还是失血过多,又好像只是流眼泪了。
我早该明白两个人的嘴脸,我在难过什么呢?
我想起来了十八岁的冯川柏告诉我,看见我手腕上的淤青他心疼的要碎了,那现在血淋淋的伤口又算什么呢?
不知道混乱中发生了什么,警笛响起来了,医院里出来了医护人员。
冯川柏急忙打横抱起来了夏梓筱:「医生先看她,她好像惊吓过度了,腿都软了,快先照顾她!」
嘉嘉急得上蹿下跳:「筱筱阿姨加油,你不能有事啊!」
医生被吸引去了把夏梓筱抬上了担架,没有人注意到受伤的我一般。
伤口好痛,撕裂一样。
谁来救救我呢?我真的要痛死了。
我抬起手来想抓住前面人的衣角,那人的背影却越来越模糊。
我扶着额头好像站不稳一样,脑袋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样,回忆又开始错乱,我看见了小时候的我缩在角落哭,十八岁的冯川柏抱着一大捧太阳花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