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担心,就该在儿子出事的那天就出现在医院,而不是在孩子没了以后才说自己出差回来。
我哑着嗓子问他:“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秦兆川神色尴尬,掩饰道:“我那个干妹妹时宜身体很不舒服,我去她那里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周舟,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淡淡一笑:“不介意,你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多照顾妹妹些。”
秦兆川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夸奖我道:“老婆,你总是体贴又懂事。”
这一次,我连笑都不想笑了。
因为昨天我刷到姜时宜的视频账号,发现这段时间她的狗总呕吐,她一直为狗四处奔波,而每一段视频的角落里,都能看到秦兆川的身影。
我的儿子,甚至比不上姜时宜的狗。
秦兆川追问道:“儿子现在怎么样?”
我恍惚了一瞬才想起,他和我儿子并不是法定意义上的父子,自然也没有人通知他。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儿子车祸需要用血,我拿出你的献血证申请优先家属用血,但没有成功。”
秦兆川眼神闪躲,想了个蹩脚的理由:“估计是医院的系统比较老旧,我上个月才献的血,估计还没录入到系统里呢。”
“是吗?”我懒得戳穿他这拙劣的谎言,沉默着不想理会。
而秦兆川俯下身亲了亲我的额头,自以为是的说道:“儿子没事就好。他受了伤,你这个当妈的多操操心,我还有工作先去忙了。”
秦兆川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我却在他俯身时看到了他手机里显示的信息。
姜时宜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说:“秦哥哥,我的车撞坏了,你能陪我去修车吗?”
墓地的人打电话来告诉我,我给儿子买的墓手续已经走好了,随时可以入土为安。
等儿子彻底下葬后,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于是我在家里整理起我的东西。
书房里,有一枚我们当年一起在姻缘寺求来的红底书签。
秦兆川的笔迹印在上面,他写: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那时他写完后便对着我笑,我也以为他所求的那一人是我。
可我却在姜时宜的账号里看到秦兆川在寺里为他们两个供了个香火塔。
求二人平安健康,永结同心。
一张不要钱的书签,怎么能比得上一年花费十几万的香火塔?
卧室里,还有秦兆川亲手为我缝制的荞麦枕。
那时候我刚生完孩子,经常失眠,他看到别人说荞麦枕可以缓解失眠,于是连续熬了几个大夜,亲手为我做了个枕头。
每每枕在上面的时候,我都以为秦兆川是爱我的。
可现实却给了我重重一击,因为姜时宜曾经炫耀过,秦兆川为两个人的爱巢购入了价值百万的手工进口床垫。
我收拾好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把秦兆川送我的那些破烂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贺宴苏给我发来了一条关于婚礼的消息。
“周舟,两个礼拜后在盛世大酒店主厅我们会有场隆重的婚礼!”
与此同时,手机突然跳出姜时宜发视频的消息。
视频里的她嘟着嘴炫耀手里的合同:“终于和秦哥哥把婚宴场地定下来了!就在全市最豪华的盛世大酒店副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