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孩子终于能被接回来。
我不愿孩子和程逾白共处一室,但我短时间内还没有找到好去处,只好暂时把孩子接来沈家住。
但回来那天,家里多出了一个不认识的妇人。
妇人的手柔柔的挽着父亲,那个妇人的脸,与沈月晚有七分像。
我看着举止亲密的二人,瞬间就想通了父亲在得知沈月晚并非他亲生女儿后,却变本加厉的对她更好的理由。
原来沈月晚是他在外面与情人的私生女。
那个妇人走近,看了眼我怀里的孩子。
“长得像只老鼠,返祖了一样。”
“扔垃圾堆都会吓到别人吧?”
听到这话我作为一个母亲,怒意瞬间就暴涨,我忍着怒意叫那妇人注意她的用词。
妇人还没开口,到时我的父亲先忍不住了。
“对待长辈什么态度!”
“教养去哪了?本来就丑还不让人说是吗?”
这就是我的父亲,根本不过问我瘪下去的肚子与怀里抱着的婴儿。
如果母亲还在世,她一定会心疼的抱着我,夸我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孩子。
我带着孩子就想离开。
父亲在后面无所谓的开口:
“你佟阿姨跟了我那么多年。”
“也该给她个名分了,”
“这几年你佟阿姨带着月晚也不容易,看你那间房是除了主卧以外最好的一间,之后给月晚住了。”
父亲像是通知一样的对我说。
母亲去世后,父亲默认母亲所有遗产都归属于他,包括这栋房子。
可是叫我如何忍受母亲婚姻里的小三在母亲死后带着私生女登堂入室?
我把孩子送回了医院,我留在了沈家。
沈家这虎狼窝,我怕孩子跟着我会出什么意外。
也许时机未到我尚不能改变什么,可是我也得留下,这至少能为妈妈守下点什么。
3
父亲还是把佟芝与沈月晚接了进来。
沈月晚每天煞有介事的在我面前表现她那个根本看不出来的孕肚。
“姐姐,记得你怀孕的时候肚子肿得巨大,还是我的孩子好,懂得为妈妈着想。”
“要我说啊姐姐,逾白哥哥的孩子不该是这样啊,天天哭,一点都不懂事,像我的孩子这样才好。”
“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像是逾白哥哥的孩子。”
沈月晚无时无刻不到我面前挑衅我,每天都想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程逾白的种。
一个大早上,沈月晚在房间门口堵着我,像往常一样说些难听的话就想激怒我。
可我早就屏蔽她的疯言疯语,这些天她所有妄图激怒我的行为都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我根本不接茬。
沈月晚再也忍不了了,说出她觉得一定会让我气到吐血的话。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逾白哥哥的!”
“你个死木头,床上像条死咸鱼,只有我才能让逾白哥哥兴奋!”
沈月晚见我还是无动于衷,气得尖叫着上来扒拉我。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你是聋了吗!死聋子!”
我被她扯得烦了,挥手甩开了她的手。
谁料就这一下沈月晚直接夸张的跌到地上,身下流出暗红色的血。
说来很巧,就是那个时候程逾白来访。
他一进来就看到脆弱无比身下流血的沈月晚。
“哥哥!”
沈月晚哭得凄厉,好像真的失去了她的孩子一样。
我看向沈月晚的肚子和她的指尖。
沈月晚手上带钻的美甲还在阳光中闪闪发光。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知道怀孕了又怎么会做美甲呢?
想来程逾白到访的时间也是她计划好的,这出戏就是做给程逾白看的,目的就是用愧疚困住程逾白,再用怨恨进一步离间我和程逾白。
程逾白听到沈月晚的哭诉,狠厉的剜了我一眼。
“还没出生的孩子也不放过,真是蛇蝎心肠。”
“没有人会和你的孩子抢继承权,你给自己积点德吧。”
说完程逾白抱着模样破碎的沈月晚去医院。
我在后面嘶吼:
“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吗!”
“他出生时难产,现在还在医院里,你有去看过吗!”
程逾白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侧头看过来。
“孩子生了?在哪里?”
眼看着程逾白就要停下来,好好追究这回事,沈月晚在他怀里哭得更大声了些。
“哥哥,是她,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程逾白眼里好不容易露出的些许柔情瞬间冰封。
冷冷开口。
“你这毒妇的孩子,生下来也没用,死了算了。”
死了算了。
这是一个父亲能说出来的话吗!
更何况他还是我曾付出全身心爱着的人!
就是一个人渣!
我心碎成渣。
而佟芝——
她直接舍掉以前装的矜持与高雅,冲我歇斯底里的发疯。
“你就是觉得月晚的孩子会和你的孩子抢财产!”
“你真的该死!你怎么还不下地狱去!”
抢财产?
这就是沈月晚假装怀孕的目的吧。
她们一对母女演出好戏,就是盯着属于我孩子的那些继承财产。
佟芝还在我面前发疯。
我错身避开她,令人惊讶的是她没有过多纠缠。
我看到她开着车就往外面冲去!
我顿感不妙,也开上车死死跟上。
那辆车径直开到了医院,我被甩下几分钟的时间。
我拼尽全力往我孩子的病房去。
虽然孩子有护工看着,但保不齐这疯子会做出什么事!
上楼,我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护工被佟芝推到地上,佟芝怀里抱着我的孩子,已经到了阳台上。
孩子像是知道抱着他的这人心存不轨,放声哭着。
我用尽全力的冲上去,我要救我的孩子!
佟芝像鬼魅一般笑着,她直接挥手把我的孩子扔了下去!
“啊——”
我扑到阳台边,看向楼下的一滩血迹,凄厉的惨叫。
“你们母女就该死!”
“二十几年前我把你扔到了垃圾堆里,让你妈那个蠢货给我养了几十年的孩子。”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居然还活着,不过也无所谓了,你的孩子也死在我手上。”
“你们母女生来应该被我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