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我耳边却响了女儿软软糯糯的声音。
“妈妈,爸爸今天也很忙吗?我已经好多天没看到爸爸了。”
“妈妈,我偷偷告诉你哦,爸爸是整个幼儿园最帅的爸爸。”
“妈妈,我好想爸爸啊。”
......
直到女儿术后感染,直到失去意识晕过去前的最后一秒,女儿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
“妈妈,你别怪爸爸,是我不听话爱看动画片,你不要因为我跟爸爸吵架,我不疼,我一点都不疼......”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看沈淮亭,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见我没有搭理他,沈淮亭恼羞成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甩到了床上。
他将我的手牢牢禁锢在头顶。
“你在跟我装什么?不是你让爸妈喊我回来的吗?怎么现在我回来了你又不高兴?”
他边说着边低下头想吻我,我挣脱不开,只能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
沈淮亭吃痛,猛地翻身坐起。
“温念初你疯啦?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你现在花样可真多,今天一遍遍打电话让我去医院,发现没用又来跟爸妈告状,让爸妈给我施压逼我回家,我回家以后又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招数。”
“就为了跟薇薇争宠,你连孩子都不管了吗?她才五岁,你就让刚做完手术的她一个人待在医院?你可真是个好妈妈,你女儿知道你......”
我双手紧紧攥成拳,冷着声音打断了沈淮亭的话。
“没有女儿了,女儿死了。”
沈淮亭的身子猛地一怔,片刻后却嗤笑出声。
“温念初,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为了争宠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说完这句话,沈淮亭没再看我一眼,起身往门口处走。
拉开门的一瞬间,沈淮亭冷着声音开口。
“是你自己拒绝我的,少去爸妈那儿哭诉我冷落你,否则我只会觉得你更恶心。”
沈淮亭离开后,卧室重归寂静,我反复摩擦着嘴唇,想要抹掉沈淮亭沾染在我身上的气息。
我和沈淮亭是相爱过的。
我十八岁成人礼那天,二十岁的沈淮亭站在我面前,双颊带着因为害羞泛起的酡红。
“念初,我可以喜欢你吗?”
望着少年躲闪的眼睛,我的心柔软成了一片汪洋,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此后的四年,我和沈淮亭一直如胶似漆,他将我捧在了手心里,我也倾其所有地对他好。
直到在一起四年后,公公将我俩叫到跟前。
“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现在两个人年纪都差不多了,爸妈做主给你们挑个好日子,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从那天开始,沈淮亭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看向我的眼神再没有了以往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耐和厌恶。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沈淮亭也不会向我解释原因。
结婚一年后我怀孕,沈淮亭就更是过分,夜夜不着家,公然带着自己曾经的白月光秦薇招摇过市,丝毫不在意外人对我的看法。
我不是没有哭过闹过,可沈淮亭只是冷眼看着我,嘴角更是带着不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