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女儿中毒,夫君却跑去照顾寡嫂发烧的儿子,甚至将府中所有大夫都叫走,不准擅离,不准备其他人治病。
我背着女儿四处寻找大夫解毒,却终究无力回天。
“毒入心肺,无力回天,但若有千年人参吊命,或可有一线生机。”
我想到陪嫁时带的人参,连忙回府去取,却被夫君告知已经用在寡嫂幼子身上。
“疏影儿子身体虚弱,又不能大补,我听旁人说人参煮水泡澡比较温补,就给他用上了,咱们女儿不过是吃坏了肚子,用人参就有点暴殄天物了。”
我绝望的回到了医馆,绝望的看着女儿在怀中咽气。
婆婆闻讯而来,看到的只有女儿冰冷的尸体,我跪地祈求:“老王妃,儿媳自求下堂,和女儿一起从府中除名。”
……
“你先起来,先起来。”
老王妃是当朝首辅的亲姐姐,后来嫁了一个闲散王爷,夫妻恩爱和睦。
曾几何时,我非常庆幸可以嫁入这样的人家。
可是现在。
“月瑶,这事儿你莫急,婆母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景泽那个逆子呢,他怎能放任你一个女流带着孩子在外求医。”
老王妃将我带回府,就让人去找景泽。
去的人匆匆离开,匆匆回来。
跪在老王妃身前复命:“小世子说,小世子说现在没有时间。”
“他要等小公子退烧才能放心回来。”
“小公子他先天体弱,算命的说他命格不好,需要有贵人镇命,他得留在那里。”
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些说辞,可再次听到这些话,还是会感觉心口割裂一般的疼。
旁人的孩子如珠似宝,却视自己的女儿如草芥。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那人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安,却还是继续往下说:
“小世子还说,让世子妃少去打搅他,成天就知道拿着孩子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争风吃醋,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要是因为世子妃的打搅,让小公子出事……世子妃就等着拿着休书,滚出王府吧。”
我没有说话,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等到侍卫彻底说完,我才收神看向老王妃。
我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就砸了下来。
“婆母,女儿已去,孰是孰非,妾身已经没有力气去争辩了。”
“妾身很感激您这些年对妾身的照付,但是这缘分终究已到尽头。”
我紧紧抱着孩子越发冰凉的身体,只希望她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变凉。
我把她抱回小床,像以前那样给她场童谣。
“小船儿,飘瑶瑶,小月儿,水中摇。”
老王妃怕我出事,让自己贴身嬷嬷来照看我。
其余人则是被她安排下去,准备女儿的后事。
我唱着唱着,声音越来越小,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闯进门来一行人。
为首的穿着一身道袍,拿着圆盘,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冲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我算出,床上之人就是和小公子相生相克之人,取了她心头血,可保小公子一生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