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林星晚的声音在颤抖,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她死死地盯着我怀里的女儿,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破碎。
安心月走了过来,很自然地站在我身边,从我手里接过公文包,然后对林星晚露出了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我先生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主权宣示。
林星晚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只是痴痴地看着我,祈求地问:“苏牧,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个孩子……她不是……”
“她是我女儿,苏暖暖。”我打断她,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这是我妻子,安心月。”
我的话,像最后的审判,彻底打碎了林星晚所有的幻想。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你只是在生我的气,我以为你总会回来的……我一直在等你……”
安心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那是我此刻唯一的支撑。
我对林星晚说:“林总,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们要回家了。”
说完,我抱着暖暖,牵着安心月,转身就走。
我们一家三口走在路灯下的身影,温馨而和谐。
我知道,这一幕对林星晚来说,是多么残忍的凌迟。
可我没有丝毫的同情。
是她,亲手毁掉了我们的一切。
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来破坏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幸福?
当晚,我们哄睡了暖暖,我跟安心月坦白了今天发生的事。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任何质问。
等我说完,她只是轻轻地抱住我,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苏牧,都过去了。”她说,“你有我,有暖暖,我们才是你的现在和未来。”
我用力地回抱住她,心里充满了感激。
我何其有幸,能遇到她。
然而,林星晚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晚上,我下楼去便利店给暖暖买她明天想喝的酸奶。
刚走出单元门,一道身影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拦住了我。
是林星晚。
她好像一直等在楼下。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她看起来狼狈不堪,那身昂贵的衣服也皱皱巴巴。
“苏牧!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她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娶了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我们二十年青梅竹马的感情,难道就抵不过你跟她几年的相处吗?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我看着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只觉得厌烦。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林星晚,你闹够了没有?”
我的声音比雨水还要冷。
“你到现在还觉得,一切是我的错吗?”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把我埋在心底六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那封情书,是季言伪造的。字迹他模仿得很拙劣,你信了。”
“但一个人的用词习惯是模仿不了的。信里的很多用词,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
“所谓的‘白月光’,更是子虚乌有。那张照片,是我大三暑假去做志愿者时,跟一个同组女孩的合照。当时我们十几个志愿者一起合影,季言却偏偏截取了我们两个人的部分,发给了你。就因为那个女孩的侧脸,有那么三分像你。”
“这些,我当时都想跟你解释。可是你呢?你在订婚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指责我,把伪造的证据摔在我脸上,然后转身就跟着季言走了。你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吗?”
林星晚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摇摇欲坠。
我没有停下。
“我告诉你,压垮我的,从来不是那封假情书,也不是那张假照片。而是你的不信任。”
“真正让我彻底死心的,是订婚宴后,我去找你,想做最后的挽留。”
“结果,我在你家别墅门口,亲眼看到你亲密的挽着季言的手,上了季言的车。”
“林星晚,从那一刻起,爱你的苏牧就已经死了。死在了你选择季言,选择不信任我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