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经年结婚五年,每年七夕他都会送我一条骨链。
他说那是“岁岁平安”的誓言,他甚至为我创立了一个品牌。
每年限量发售,却有一条永不公开:
“岁岁专属。”
可今年我没有收到,却在发布会上看到它戴在了一个实习生身上。
他向那个实习生打着手语,我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一脸不耐,“都说了那就是加油的意思,你怎么连这个都看不懂?”
可是他忘了,我曾经也是手语翻译官。
他打的手势分明是我爱你的意思。
当年结婚时他就是靠这句话让我红了眼眶……
听着他的话,我自嘲的低头扯断手上一连串的骨链,拨通院长的电话:
“院长,我决定好了,我去撒哈拉。”
发布会结束后,我急着去医院做手术。
这是宋经年早就为我安排好的,医生也是国内外难排的专家号。
可刚等我准备缴费,手机就弹出一条信息。
“支付宝小荷包支出99万元。”
宋经年给我发来消息。
“你平常拿着钱也没用,这钱我先拿来应急。”
“你包里的糖,我拿了几颗给部门小孩儿。”
没等我回复,他再次发来消息。
“怎么不回我,还在生气我给人小女孩儿打手语的事情?”
“你不是也经历过这种事吗,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
我的心一阵绞痛。
或许宋经年早就忘了,他曾经说:
“向岁安,等小荷包攒满100万那天,我要让你听见全世界。”
我深吸一口气,手抖着摸向口袋,空的。
糖没了。
耳蜗手术的钱也没了。
手机又震动起来。
“向岁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你不会消息是想让我担心你吗?”
我死死的稳住身形,呼吸却喘不上来。
还是忍不住开口质问他:
“你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句就把钱取了出去?”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我低……你好先生,这边准备做耳蜗手术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女声打断。
电话很快就响起了嘟嘟嘟的挂断音。
也是这一秒,手脚无力的感觉瞬间吞没了我。
我晕过去时,耳边满是护士的叫喊。
我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打开手机,没有一个电话。
电视里正播着宋氏集团的新闻——宋经年西装笔挺,站在聋哑儿童中间,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宋总,您资助手术的初衷是什么?”
他看向聋哑儿童背后的实习生林安,声音清亮:
“我想让更多人听见世界的声音。”
我笑了,笑得眼泪滚进嘴巴里,满嘴的苦涩。
我好像又看见二十岁的宋经年了。
那时我被那群人嘲笑,是他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
即使后来他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从来没有退后过。
他说他会保护我,他不会让我受到欺负。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保护”这个词的重量。
后来他真的为我学手语。
深夜的图书馆,他笨手笨脚比划“我爱你”,口水喷到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