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回头看我时,眼底却只剩不耐:“岁岁,别和我开玩笑了。”
“她只是我一个员工,而且她还听不到。”
“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低血糖而已,没什么大问题的,到时候输完液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血流出来染红被子都没发现。
我又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他抱着高烧的我冲进急诊,哭得像丢了全世界。
“宋经年……”我声音沙哑,“你还记得五年前……”
可他没听我说完,只是护着林安匆匆离去。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由得苦笑起来。
或许,爱真的会变吧。
我在医院输完液,就打车回了家。
刚推开门,我就看到乐乐倒在地上。
我心下一紧,跑过去抱起它。
乐乐瘫在我怀里,它一动不动,嘴里卡着半截骨链配件——那是林安的东西。
宋经年居然带她回过我们的家。
我看着这根骨链,心口发酸。
却来不及想这么多,只哆嗦着手抱起乐乐朝门口跑去。
我想带乐乐去医院,可因为是半夜,一辆车都没有。
无奈之下,我只能拨通宋经年的电话。
电话响了又响,都被挂断,被挂断十次后终于接通了。
“又怎么了?”
宋经年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我忍着心里的刺痛,开口哽咽:
“宋经年……乐乐吃了骨链被卡住了,我打不到车……你能不能回来送它去医院……”
电话那头,宋经年的声音混着雨声,冷得像冰:
“向岁安,林安的手差点被它咬出血!你自己送不行吗?”
听到他的话,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可是你明明知道乐乐认生才会咬人啊,你为什么要带陌生人回家?”
我还没说完,宋经年就打断了我:
“好了!”
“她一个女孩儿在外面不安全,我就带她回家拿了把伞,有什么等我回去再说。”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断断续续的嘟嘟声,忍不住哭了出来。
而这时,雨也越下越大。
随着电闪雷鸣,助听器被雨水泡得滋滋作响。
我跪在马路中央不停的招手拦车,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哑巴。
等我到了宠物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接过乐乐的陈恪医生看我大半夜冒雨过来都吓到了。
他嘴里一直在说话,可我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我只能不停的给他打手势,他拧眉给我擦干身上的水。
稍后他给了我一杯温水,让我坐在沙发上等。
我又想起了我被父母丢弃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
后来遇到宋经年,他是唯一知道我那段黑暗日子的人。
所以后来哪怕他再忙,也从来没让我一个人待着过。
按照他的话来说是,他怕我胡思乱想。
所以二十岁生日那年,他把乐乐送给了我。
他说,这样他不在的话,乐乐就可以陪着我了。
我盯着手里的水杯,还是忍不住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