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信将疑,学着怎么使用电脑和手机后,却在网络上搜到了这个真实的新闻。
幸存者身份为55岁女性,看起来这就是我,但除此之外,家属不愿再透露更多信息。
我有点失望地关上电脑,重新审视这个陌生的,我和陈铭的房间,
我不喜欢沉重的氛围,也讨厌深色的东西,
但这个房间里有实木的家具,棕色的四件套墨绿色的窗帘,还有衣柜里那些所谓“我的衣服”
——款式老气,颜色暗尘,实在是不符合“此刻的”我的审美,
更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并没有几件陈铭的衣服。
为此我还问过他,他说中年夫妻分房睡是为了彼此的高质量睡眠。
但他并不常回来,我隐隐约约觉得我的老公应该是在外面有新家了。
“晚清,该吃药了。”
陈铭端着水杯和药片朝我走来,脸上挂着和年轻时一样温和的笑。
“今天怎么又换药了?”
我看着昨天吃的红色药丸,今天变成了绿色。
“医生搭配的呀,说要根据情况用药,才能让你早点恢复记忆。”
陈铭边说边把水递到我手上。
“可我不想吃。”最近吃的药一天一个样,总让我昏昏欲睡。
我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印象里只要我一撒娇,他什么都会听我的。
可他最近强硬得很,并没有理会我的请求。
“听话,想好起来就要吃药,难道你不想快点记起我和儿子这20多年的事情吗?”
他一向懂得如何拿捏我,威逼利诱用得极好。
我无奈地接过药放进嘴里,看我吞下他才放心地出去。
现在已经11点了,我看陈铭西装革履一点都没有要洗澡休息的意思,忍不住开口:
“你今晚又不在家睡吗?”
陈铭往外走的脚步顿了一下,才开口:
“对,老王说有个单子和我聊一下,我怕待会回来太晚了,影响你休息。”
“这周已经第三次了,你不回来我都睡不着。”
陈铭失笑,扭头看我:“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说这些。”
“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三秒后传来大门密码锁关闭的声音。
自从出院以后,这就是我生活的常态。
虽然失忆了,但也没人和我说起一些往事,主动唤醒我的记忆,
老公和儿子都说自己很忙,只能偶尔抽空回来陪一下我。
陈铭偶尔留宿,睡在隔壁,更多的时候都说住在公司,
儿子陈思远虽然每天都来看我,但也只是一昧地提醒我要按时吃药,
我凑近点想与他亲近,他总是习惯性地侧身,我能感受到他的不自然和疏远。
我们三个人之间尴尬又拧巴的气氛,只能用貌合神离来形容。
我甚至不知道和老公儿子之间的疏离,是因为我的失忆导致我想不起来和他们的相处日常,还是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出了问题。
但我并不想将婚姻和家庭过成这样。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市场买了新鲜的鸡,炖了他们父子俩最爱喝的参鸡汤,掐着饭点送到了公司。
只是刚进一楼,就被前台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