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见我皱着眉头,不敢多问,只能照做。
我换好喜服,半卧在床边复盘当年往事。
裴澈,就算撞坏了脑袋,也不该觉得我天生荒唐的啊。
当年母后还没和父皇闹僵时,我和裴氏双生子一直要好。
两人都生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宫人见了常常忘了手上的活,驻足痴看。
只是裴琰的桃花眼下那颗泪痣,总让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裴澈每次见了我却都笑吟吟:
「宣宜又跟在我身后,是喜欢我不成?若让将来的驸马知道,吃醋了怎么办。」
我笑:「我喜欢的人和裴澈哥哥很像,若将来找一个你这般的驸马,他怎会吃醋。」
他轻笑,拿折扇轻敲了下我脑袋:「咦~喜欢哥哥就直说,哥哥又没说不喜欢你。」
我摸着额头不说话,只看着他身后的裴琰,一张脸仍绷得紧着。
那一瞬,我突然感觉心脏落空,却不知原由。
直到后来宫里来了个贵妃,成日和母后对着干。
随口诬陷母后不喜欢自己,父皇便和母后恩断义绝,将母后禁足深宫,非诏不得出。
从那之后,裴澈便不常来了。
裴琰却仍三不五时出入宫闱,随裴侯汇报军情时,顺手给我带些宫外的小玩意。
他说:「裴澈在家中病着,不便过来,我替他带给你的。」
我有些失落,却安慰自己道,总比没有的好。
可贵妃大概觉得还不够,在及笄礼上给我下了药。
那日我原是想找母后,悄悄说上两句话,可到了长门附近,身体突然燥热起来。
在一条宫巷被太监拖拽至一处废宫。
里头无数的太监,眼冒毒光,九幽厉鬼一样盯着我。
我怕极了,一边向后缩着,一边大呼救命。
指尖颤抖着去旁边摸索防身之物,一无所获。
那些太监如一条条毒虫般,向前蜿蜒。
身上却越来越燥热无力。
就在我心死绝望时。
身后大门忽然砰地被人踹开。
一颗人头咕噜噜滚了过去。
毒虫们顺着人头的血迹,抬头望去,不知怎的,纷纷跪地求饶。
可头上的人只咬着后槽牙说了句:「滚。」
人群散尽,他将我打横捞起,愧道:「宣宜,我来晚了。」
那时我已模糊了意识,只看见眼前人清俊的面庞,眼角有颗泪痣,便道:
「裴家哥哥,你来了。」
说着,便揽住他脖颈啃上他凉软的唇。
双手也不听使唤地去剥他衣服,只为寻得几丝清凉。
他微微用力将我拉开,声音轻颤:「宣宜,你会后悔的。」
小手却已伸进他中衣,在腹肌上不停游走,身体也不安蹭着:
「裴家哥哥,我不悔的。」
「求你,帮我。」
那日,破败的宫里,我不记得自己究竟如何荒唐。
只记得他的吻很轻很软,最后却用一个手刀将我砍晕。
再醒来时,已在自己床上。
手边却是裴澈的玉佩。
耳畔响起贵妃哭声:
「皇上,都怪臣妾没看好公主,才让公主被那些腌臢东西给……还请皇上责罚。」
父皇却道:「宫宴事多,你看顾不上,朕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