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警铃大作,前世的痛苦记忆从脑海中涌出。
我语气中染上一丝惊恐,声音颤抖着:“不,我不会去的。”
电话那头的简怡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炸了毛:
“唐修远!你别不识好歹!”
“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配合我就行了!别逼我把你绑过来。”
我的心像是被冻结了一般,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光速挂断电话,关了手机。
随便找了个街边的招待所开了个房间,这里不需要身份证,应该不会被她找到。
一夜未眠,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回想着前世死前的一切。
却只得出一个结论,我必须远离她。
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色,我洗了把脸前往附近的民政局。
赶着他们刚刚开门,我挤进去提交了我与简怡的离婚协议。
工作人员看过文件后,便立刻在两个绿色小本子上盖好钢戳交给我。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五分钟。
离开民政局,我立刻在街边打了辆车前往机场。
惊魂初定的我刚一坐上车就被困意击倒,沉沉睡了过去。
……
再醒来时,我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绑,正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牵动手心的伤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意识到这并不是做梦。
简怡正冷漠的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说过了,别想跑,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她语气中满是寒意,没有一丝感情:“你跟浩然的心脏配型成功了,现在有一份器官捐赠协议,签了吧。”
我惊恐的看着那份协议,脑海中已经闪过上一世,我签下协议后,被卡车撞飞时的场景。
那种浑身骨折的疼痛感,好像正传递到我如今的身躯上。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咬紧牙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绝对不可能!”
看着我这幅决绝的姿态,简怡瞬间变了脸,她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盯着我的眼睛咆哮起来:
“为什么不可能!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愿意签这份协议吗?”
我却分明看到他眼里有着浓浓的失望。
难道就因为我不愿意帮她救唐浩然?
可我到底凭什么要救他呢?
我倔强的梗着脖子:“总之我不会签的,别白费力气了。”
“你要是真想救他,干脆直接在这里把我的心脏剜出来给他就好。”
简怡笑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
她抓起一把手术刀,径直向我的胸前刺去。
我别过脸,眼角有泪滴滑落。
胸前一阵刺痛传来,我似乎能感觉到我的意识正在抽离。
模糊中我看到简怡手足无措的扑到我眼前,惊惶无措:
“你怎么不躲啊…”
我本想向她展示我被绑着的手脚,却发觉绳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
算了无所谓了,就这样死了也好。
无力地闭上眼后,简怡的哭喊声也渐渐远去。
……
胸口传来一阵疼痛,我抽着气醒了过来,却发现我正躺在病床上。
简怡眼底有着浓重的黑眼圈,见我醒了,瞬间抹掉眼里的担忧,站起身像是不死心一般:
“再问你最后一遍,即便是为了我,你也不愿意签器官捐赠协议吗?”
我别过头去,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简怡的叹息声传来:“我给你安排了航班,去澳洲养伤。”
“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来陪你。”
“到时候,咱们好好谈谈。”
被简怡送到机场时,我猛地发现,之前订的那趟去欧洲的航班,竟然延误到了现在。
甚至与简怡为我订的去澳洲的机票同时出发。
我觉得这是天赐的机会,让我能够彻底逃离简怡的机会。
“安检我就自己进去了,到了给你消息。”
我故作平常的跟她说话,简怡点了点头:
“那边有我安排的人接你,我尽快来找你。”
“嗯。”草草回应简怡一声,我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安检。
转头坐上了前往欧洲的飞机。
简怡刚进家门,就立刻接到手下的电话:
“简总…唐先生坐的那班飞机,遇上重大空难,全机乘客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