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冲的话让我心里很是感动,回想工作这些年,一直自认在单位人缘不错。
可真当落难时,却无一人伸出援手,各个把我当瘟神。
直系领导更是毫不犹豫的和我撇清关系,生怕我粘上他。
到是不起眼的贺冲,愿意为我仗义执言,哪怕丢了动作也在所不惜。
“啥也别说了兄弟,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那破单位不干就不干了,没什么意思。”
我手臂搭在贺冲的肩膀,用力捏了捏。
同时想要自己干点事的情绪更加浓厚了。
“晓晓,开个店的事我不是说说而已的,你回家琢磨琢磨,明天上午八点我还在这里等你,如果觉得没问题,咱们就去找找门店,尽快把事干起来。”
冲着李晓晓说了一句后,我和贺冲并肩冲着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后,跟父母简单商量了一下,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牛大强的事情算是蒙混过关了。
一夜无眠,心中滋味,当真是难以言表。
半个月前,我还是小车队的司机领班,享受的是领导薪资,工作也清闲,可谓是人人羡慕。
可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哪怕在街上随便走走,也是尽遭白眼与议论。
各个都喊我是流氓,说我不要脸。
如果没有看到四哥的霸气非凡,或许我会就此一蹶不振。
可生活中有那么多如果?
人人都有苦衷,事事都有无奈,我也很想问问老天为什么,可生活就是生活,没什么道理可讲!
这一晚,我心中的江湖梦,开了花。
第二天中午,我和李晓晓见了面,开始寻找门店。
溜达了一天,最后门店的位置定在了利民市场。
利民市场位于我们县城的中心位置,人流量巨大,可谓是我们港城最热闹的地方。
市场分上下两层,楼上是卖服饰和布料的,而一楼则都是卖菜,卖肉,卖干调杂货的。
我选的位置比较好,从东门进来第一家和第二家都是我们的摊位。
美中不足的就是租金有些太贵了,一个摊位一年就要三千块钱,算上管理费,物业费,杂七杂八的,这一天我就捅咕出去了近七千块钱,着实有些心疼。
而就在贺冲,李晓晓我们三人收拾着摊位的杂物时,三名男子嬉皮笑脸地冲着我走了过来。
“哥们,刚来市场的呀?打算卖什么呀?”
我一边收拾着上一任摊主留下的垃圾一边开口回道:“卖水果,你也这个市场的呀?呵呵,以后是邻居了,多照顾生意哈!”
“合同签了吗?”
我抬头指了指铁皮摊位说道:“刚签完。”
“贵姓呀兄弟,我叫大勇!”
“你好你好,我叫林胜,以后叫我小胜就行,这年头做点生意不容易,以后咱们互相照应。”
“那肯定的呀,以后咱都是邻居了,不过互相照应这事还差点意思。”
我茫然的看向板起脸来的大勇面漏不解,搞不懂这人什么情况,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笑嘻嘻的呢,这一眨眼咋就一副凶神恶煞摸样了。
大勇很是自来熟地斜坐在铁皮摊位上,手中随意地把玩这一个小巧但却无比锋利的蝴蝶刀。
“这俩摊位都是你的吧?你这也不懂规矩呀,想来干买卖,也不提前打招呼,看你岁数小,我呢,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见状我从兜里摸出香烟主动递了一根:“勇哥,我这初来乍到的,真不太懂,您给说说,什么规矩。”
“每月卫生管理费一百,两个摊位就是二百,交了钱,保证你平安无事。”
我还没等回话,一旁的李晓晓皱眉上前反问道:“你们弄错了吧,刚才我们已经给苗经理交过所有的费用了。”
大勇面无表情地一撇嘴:“你们刚才交的钱是给市场的,这个钱是交我们大哥的,陈阿康听过没?那是我大哥!!!”
提起陈阿康三个字时,大勇很自然地挺了挺胸膛,好像还挺骄傲是的。
“那我要是不交呢,你能咋滴呀?”
刚才一直在收拾垃圾的贺冲奔着我走了过来,同时手里也顺了一把隔壁卖肉摊位切肉的小斧子。
大勇傲娇地环视了一圈,随即大手一挥,指着附近的摊位老板喊道:“你问问他们谁不交这个钱,谁敢不交。”
周围的邻居全部抬头看向大勇,哪怕有在卖货的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赔着笑脸。
“行,勇哥,小弟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这二百您拿好,另外这一百您拿着给兄弟们买几盒烟抽,算是我赔罪,以后多照顾。”
大勇收了钱后,看着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你懂事,咱也不差事,以后在这个市场有麻烦就来找我。”
大勇走后,最先爆发的就是贺冲。
“胜哥,这纯纯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你怕他干什么呀?凭什么把钱给他!你刚才就应该让我剁了这孙子,拿个小破刀装什么呀!”
我闷头继续收拾着垃圾和杂物,顺嘴说道:“小冲你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的滋味,为了这种人不值得,咱们是来做生意的,不差这点打发小鬼的钱,况且你刚才也看见了,别人也都交了,又不是单独欺负我们。”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干活,今天争取收拾利索的,明天进完货咱就开张啦!”
与此同时,在我们三人闷头干活的时候,大勇拿着钱也来给陈阿康坐“汇报”工作啦。
“康哥,我看那个林胜不像是出来混的呀?牛大强这蠢猪会不会搞错了,他要是关如来的老弟,还至于来摆摊卖水果呀?”
陈阿康皱眉沉默了一会后语气满不在乎地回道:“那就别捅咕他了,因为五千块钱惹上关疯子,确实不划算!”
“但咱事没办,牛大强那边没法交代呀,咱钱都收了!这是不是有点不讲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