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您的福,”我轻声说,“做了个噩梦。”
他忽然伸手,一把扯开我的衬衫领口。
我僵住。
他的指尖擦过我锁骨下方的一处淤青,那是昨晚在窗台撞的。
“梦到有人杀你?”他声音很低,却带着锋利的试探。
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勾起嘴角:“梦到您了。”
他眼神一暗,猛地将我按在办公桌上,后背撞上硬木,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宁晚星,”他掐着我的下巴,“你昨晚见了谁?”
“一个死人。”我直视他,“您要看看吗?”
他瞳孔微缩,手上的力道加重:“你找死?”
我笑了:“冷总,您要是想杀我,三年前就该动手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
他突然松开我,转身从抽屉里扔出一份文件:“看看。”
我翻开,呼吸一滞。
林晚的尸检报告复印件。
死因:高空坠落。
但最下方的一行小字被涂黑了,只能隐约辨认出一个词:妊娠。
“谁给你的?”我声音发紧。
冷砚修点燃一支烟,烟雾后的眼神晦暗不明:“你觉得呢?”
我攥紧文件,忽然明白了什么:“林薇?”
他没回答,只是冷笑:“今晚去冷氏医院,B区档案室,1072号柜。”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想看看,”他俯身,烟头几乎烫到我的皮肤,“你能活到什么时候。”
深夜的冷氏医院阴暗。
我穿着护士服,戴着口罩,刷卡溜进了B区档案室。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监控摄像头早已被我提前黑掉。
B-1072柜里,只有一份薄薄的文件夹。
翻开第一页,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林晚的真实尸检报告。
死因:窒息。
颈部有勒痕,指甲缝中提取的皮肤组织DNA与林薇匹配99.99%。
妊娠8周。
而报告的签署人,是冷家的私人医生,周谨言。
我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背面贴着一张照片。
林晚躺在天台上,脖子上的掐痕清晰可见。而照片角落,有一只模糊的手,手腕上戴着一块表。
冷砚修的表。
突然,档案室的门被推开,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林薇的枪口对准我的眉心,食指扣在扳机上,只要再施一分力,我的脑浆就会溅在身后的档案柜上。
她的红唇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宁晚星,你和你姐姐一样,都喜欢找死。”
我攥紧手中的尸检报告,纸张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
“你杀了林晚。”我盯着她,“你的亲姐姐。”
“那又怎样?”她嗤笑一声,枪口下移,抵住我的心脏,“她活该!明明我才是最爱砚修的人,可她偏偏要抢走他,还怀了他的孩子。”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然紧缩。
一道黑影从她身后袭来,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
砰!
枪声在密闭的档案室里炸开,震得我耳膜生疼。
林薇踉跄着向前扑倒,而冷砚修的身影已经挡在我面前。
他的左肩洇开一片暗红,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砸出一朵朵刺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