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修?!”林薇不可置信地抬头,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你护着她?!你明明知道她是来查——”
“闭嘴。”冷砚修的声音冷得像冰,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掐住了林薇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林薇的双脚离地,脸色迅速涨红,手指徒劳地抓挠着他的手臂,却无法撼动分毫。
“三年前那场爆炸,是你做的。”冷砚修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暴虐的杀意,“林晚的死,也是你做的。现在,你还想杀她?”
林薇的眼泪混着睫毛膏流下来,妆容狼狈不堪:“我……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他冷笑,手指收紧,“你配吗?”
林薇的瞳孔开始涣散,四肢抽搐,像一条濒死的鱼。
我猛地抓住冷砚修的手臂:“别杀她!”
他侧头看我,眼底的暴戾还未褪去:“她差点杀了你。”
“她活着比死了有用。”我压低声音,“她是唯一知道当年全部真相的人。”
冷砚修沉默片刻,终于松手。
林薇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捂着喉咙剧烈咳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冷砚修没再看她,转身拽住我的手腕:“走。”
他的掌心滚烫,血黏在我的皮肤上。
冷砚修的私人公寓里,我替他包扎伤口。
子弹擦过肩胛骨,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我捏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嵌在血肉里的布料碎片取出来,酒精棉压上去的瞬间,他的肌肉绷紧,但一声不吭。
“为什么要救我?”我低声问,“你明明知道我是来查林晚的死因的。”
他靠在沙发上,黑发凌乱地垂在额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闻言,他抬眼看我,忽然笑了:“因为你像她。”
我的手一顿:“林晚?”
“不是眼睛。”他伸手,指尖擦过我的眼角,“是眼神。”
“什么?”
“执着。”他收回手,声音低哑,“林晚死前,也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我沉默片刻,继续替他缠绷带:“你知道多少?”
“全部。”他闭上眼,“林薇策划了爆炸,杀了林晚,还伪造了尸检报告。”
“那你为什么——”
“因为证据。”他打断我,睁开眼时,眸色深沉如夜,“我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能让整个林家给她陪葬。”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现在,你拿到了。”他看向我放在茶几上的尸检报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满意了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将绷带打了个结。
他的血渗出来,染红了我的指尖。
深夜,我站在冷砚修的卧室门口。
他睡着了,呼吸平稳,但眉头仍紧皱着,像是梦里也不得安宁。
我轻轻关上门,走到书桌前,打开了他的电脑。
密码是林晚的生日——我早就猜到了。
屏幕亮起,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全是三年前的调查记录。
爆炸案的现场照片。
林晚的尸检报告原件。
林薇与爆破专家的交易记录。
还有——
我姐姐的死亡证明。
她的手紧紧攥着一枚纽扣,上面沾着林薇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