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里的双子，文曲星降世！一个清华！一个北大！光宗耀祖，大富大贵！”
她的唾沫星子几乎溅到我脸上。
林薇薇怔怔地听着这夸张的预言。
陈丽莎得意地瞥我一眼，拉着嫂子，消失在走廊嘈杂的人群里。
我站在原地，后背凉飕飕的，全是冷汗。
我没有回家，直接回了自己租的小房子。
傍晚，家里的电话果然追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才接起。
“喂，妈。”
“念念啊！”妈的声音是难得的轻松，甚至有点高兴，
“你跟薇薇一块儿产检回来咋没一起回家？对了，你嫂子说孩子有点小特殊？是不是真的？严不严重啊？”
“薇薇下午回来眼睛还肿着呢，可把我吓一跳！结果后来她那闺蜜丽莎来了，拉着薇薇聊了好半天！你猜怎么着？”
妈的声音陡然拔高，
“丽莎说啦！她用那塔罗牌给薇薇肚子里的宝贝测了命！哎呀，说是文曲星投胎，命中带贵！”
“将来清华北大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咱们林家祖坟冒青烟啦！”
我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面。
“念念？在听吗？”
母亲提高嗓门，
“薇薇下午吓坏了，丽莎几句话就哄好了，现在摸着肚子叫文曲星宝宝呢！虚惊一场！”
她话锋一转，埋怨道：“你也是，薇薇心思重，你说孩子有病，差点吓掉她魂！以后说话留点神！学学丽莎，多说好听的！”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妈，”我声音干涩，“孩子是超雄综合症。这不是迷信……”
“行了！”母亲不耐烦打断，
“孩子命格旺，仪器测不准！别钻牛角尖说丧气话！”
“就不该送你去学医，学了一点人情味都没了。”
“薇薇高高兴兴等生贵子呢！挂了！”忙音响起。
我握着听筒站了很久。
几天后，哥哥周雨哲上门：“收拾东西回家。爸妈的意思。”
“我住这儿挺好。”
“好什么？”他皱眉，
“薇薇惦记你那天的话。你回家给她吃定心丸！一家人！”
我就知道是林薇薇要他来的。
“哥，”我平静道，
“超雄综合症是真的，有风险。需要大人耐心准备。”
哥脸色一沉：“风险？能大过文曲星下凡？”他讽刺道，
“丽莎的塔罗是祖传的！贵人特殊正常！别说不吉利的！”他烦躁道，
“回去看着点薇薇，月份大了。顺便……说点好听的让她开心待产！”
“哥，”我放下水杯，
“不回了。这儿清净。让嫂子安心养胎。”
周雨哲愣住，随即不快道，
“念念！爸妈那边我怎么说？家里盼贵子，你唱反调不回家？”
“工作忙。”我背对他，
“而且，家里现在最不需要我。”
他噎住，瞪我几秒，摔门而去，
“行！爱回不回！不懂事！”
门砰地关上。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
那日在小店，手机响起，是我哥周雨哲：
“念念！快来市二院！薇薇要生了！情况不对！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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