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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程阳，我说着最绝情的话，心里却无比的难受。

生女儿的时候，程思寻请了月嫂帮我照顾。

可生程阳的时候，婆婆说什么都不允许请保姆，说母亲带大的孩子才有安全感。

那时，我便对女儿有了情感上的亏欠。

可就是这个我没日没夜，熬掉了半条命带大的孩子，对我却如同他父亲般的冷漠。

父子连心，如出一辙。

十二岁，我看见程思寻的母亲跟我爸聊了很久，之后家里的经济危机便解除了。

晚上家宴很丰盛，我替爸爸高兴。

但第二天，我就被送去了程家，童养媳三个字，成了我撕不掉的标签。

只因为，程母要亲自培养未来的儿媳妇儿。

上学我的学习成绩必须是最好的，说话要是最得体的……

稍有错处，程母不会亲自处罚我，怕日后婆媳关系不融洽。

来惩罚我的是我爸和后妈。

总是后妈先动手，巴掌噼里啪啦地落在我脸上，程母会劝，后妈会恨铁不成钢地再打上几巴掌。

有一次，我求我爸，让我回家。

他说可以，他会找一个死了老婆的土豪娶我。

十六岁，程思寻的生日宴，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的他，与现在判若两人，我羡慕他的阳光开朗，笑起来是那么好看。

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阳光洒在脸上，默默地吃着东西，没说一句话。

听闻，他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但是家里不同意，正在吵架。

他可以对不愿意做的事情说不，而我，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大概两个月之后，程母将我爸和我后妈叫来了，并且告诉他们，我跟程思寻的婚事定下来了。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这就是我的结局，但亲耳听见还是有些难过。

再后来，程母就经常将程思寻叫回来，跟我一起吃饭，给我们制造机会接触。

可他总是不理我，或者是直接发脾气。

渐渐地，他开始变了，从跟我说一句话，到十句话，直到更多，发脾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我却越来越觉得可悲，我更愿意他依旧是那个在饭桌上用沉默来抵抗的少年。

他的口袋里总是放着一支口红，是那个他喜欢的女孩子的，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