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我如释重负。
曲芙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愤怒来拉我，我却直接站起身。
将当初为了骗代添签好的离婚协议递给她，“就当我们真的离婚吧。”
离婚协议被她甩手打到一边，她也失去了哄我的耐心。
“程立，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不就是哄了一下代添，你就要离婚？”
“还是因为我没有信你的话去医院，儿子又没事，不是见我最后一面，你和我发什么脾气？”
想到儿子临死前看着我期待的眼神，我就心如刀绞。
我一遍遍打曲芙的电话，可那头只有冰冷机械的女声。
“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不闹了？”
对上曲芙不耐烦的双眼，我轻轻道，“三万块。”
三万块，是给儿子买墓地还需要的钱。
曲芙一愣，旋即满眼讽刺的看向我。
“怪不得你还编造儿子想看我的借口，原来是想要钱了。”
“代添说得没错，你就会利用儿子骗我钱，你这样贪慕虚荣我怎么放心把儿子交给你养？”
我没有为自己辩解，反正曲芙也不会相信我。
“这么多年我被你把持着工资，我什么都没有要求过。”
“三万块多么？曲芙，你可以给代添买千万豪宅，没有三万块给我么？”
三万，也算是她给儿子尽的最后一点责任。
我和她之间，从此一笔勾销。
曲芙目光冷得淬冰，“程立，要不是为了给你出气，我至于有家不能回么？现在你对我冷脸，真是狼心狗肺！”
“我都说了，等这件事结束我会补偿你跟儿子的，你连几天都等不了么？”
“三万是吧，我给你三十万！”
她愤怒的拿起手机，恶狠狠的按了一串数字以后，抬起手机就砸向我。
我没有躲，被砸中额头。
白天撞到桌角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我看了眼余额，“谢谢。”
曲芙气得和衣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我知道她这是在赌气，却不想哄。
拎起行李箱走出门的时候，她以为我去儿子房间睡，小声嘟囔。
“告诉儿子，两天我带他去游乐场。”
我自嘲笑笑，转身离开。
原来真正的心寒从来不是大吵大闹，连离开都不愿意惊动对方。
出门正好遇到代添。
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得意洋洋地说，“小芙叫我来照顾她，你还算是识相，知道自己离开。”
我懒得理会，想要越过他。
他却将手机屏幕怼到了我的脸上。
视频里，曲芙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求他原谅。
“代添，我错了，一开始我听信了程立的话想要捧杀你，可自从和你接触以后，我真的爱上你了。”
“直到现在我才清楚，我愿意跟你结婚，照顾你一辈子。”
同样的话，曲芙也对我说过。
代添特意将曲芙狼狈的样子放大，“程立，我来照顾小芙，你不会听墙角吧？”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因此发疯。
现在，我只是淡然道，“进门左手边的卧室是她的。”
隔天，我早早在机场等同事来接我，却收到了曲芙不少的短信。
“送了儿子上学就去上班，我有事跟你说。”
上班？
难道她不知道我已经离职了？
我没理会，又是几条语音发过来。
“程立，你怎么能让代添来我们家，要是儿子见到了怎么办？他年纪那么小，肯定会伤心难过的！”
“今天虽然是婚礼，我不会让他太出风头，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的位置还是留给你的。我让助理去接儿子了，过几天我们全家就去度假。”
“程立，走了。”
同事冲我摆摆手，我想都没想就给曲芙发了一条【我们已经离婚了】，随后拔掉手机卡，潇洒转身。
与此同时，正等着化妆的曲芙气得直接摔了手机。
秘书慌慌张张的闯进门，“曲院长不好了，您儿子他......”
曲芙皱眉，羞恼摆手。
“别接了，首席研究员的位置也取消，把离婚挂在嘴边，我看他是疯了。”
“不是的，曲院长，学校的老师说您儿子三天前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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