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民政局门口。
李明站在白婉身边，西装笔挺，红光满面。
看我来了，假惺惺地叹气，拍拍我肩膀：
“强子，别太难过…缘分尽了…以后还是兄弟…”
我没看他，低着头走进门。
离婚协议签得很快。
白婉的字迹透着迫不及待。
拿着那本绿色的离婚证出来，白婉立刻挽住李明胳膊，脸上笑开了花，声音大得刺耳：
“走！阿明！领证去！从今以后，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看这废物的脸色！”
李明得意地搂着她，朝我这边瞥了一眼，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他们又进去了。
我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像根被丢弃的木头。
没多久，他们拿着红本子出来了。
白婉笑得像朵喇叭花，举着结婚证晃。
李明走到我面前，脸上虚伪的同情没了，只剩下轻蔑和得意。
他弯下腰，凑到我耳边，声音很低，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
“废物，没想到吧？老子是天选之子！老子有系统！你就安心当我的血包吧！没准哪天老子心情好，赏你几个子儿买棺材呢，哈哈！婉婉我们走！去首富评选现场！”
他直起身，搂着白婉的腰，大笑着走了。
白婉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像看一滩恶心的垃圾，然后头也不回地跟李明钻进路边一辆崭新的豪车。
引擎轰鸣，绝尘而去。
我转身，去了一家熟悉的公益机构。
找到负责人，把那张存着三万块的卡递过去：
“捐了，匿名。”
“先生，您确定？捐款项目？”
“儿童重病紧急救助。”
我声音平静：“全部。”
手续很快办好。
我走出门，立刻拨通一个号码。
半小时后，城东一个不起眼的茶楼包间。
对面坐着光头，脖子上挂着金链子。
“一百万，三个月，九出十三归，利滚利，规矩懂？”
光头眼神凶狠。
“懂。”
我点头，看都没看密密麻麻的条款，在几份合同上签下名字，按了手印。
光头把一捆捆现金推过来，沉甸甸的。
我拎起黑色旅行袋，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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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酒店宴会厅，金碧辉煌。
台上拉着横幅：“热烈祝贺全县首富评选验资大会”。
台下坐满了人，本县有头有脸的老板几乎都来了。
李明和白婉坐在前排，背挺得笔直，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主持人在台上念名单，一个接一个老板上台，在验资设备上刷卡或展示账户余额。
“王伟峰，验资通过，净资产两亿三百万！”
“赵三，验资通过，净资产一亿八千万！”
台下响起礼貌的掌声。
终于。
“最后一位候选人，李明先生！”
李明整理了一下西装，白婉帮他捋了捋领子，两人相视一笑。
李明昂首阔步走上台，在全场注视下，从容地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准备连接验资设备。
他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
“不好意思，我有三亿零…”
设备连接成功。
他的账户余额瞬间投影到大屏幕上。
巨大的屏幕上，一串刺眼的红色数字在跳动，最终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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