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差点晕过去。
就算把我们全家所有的东西都卖了也不够。
“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妈妈红肿的眼睛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我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才没有哭出声，一把将她推开。
“老妖婆，离我远点！”
“别跟我这里装什么母女情深，你以为我不知道从小到大你们最喜欢的就是妹妹，别假惺惺的了。”
看着他们被我打击得摇摇欲坠的身体，我的心像是被油煎一样。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
唐振峰和林月楠还没有完成最后的财产转移，我不能出去。
可面对强势的爸妈，警察只能尊重，拉着爸妈去核算要赔偿金。
眼看就要达成协议，我猛地抓住一个警察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然后趁他没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给了我自己几 巴掌。
“来人啊！警察刑讯逼供！”
“警察还要猥 亵我，我不答应就打我！救命啊！”
几个警察连忙控制我。
“胡说八道，这里全程监控录音，你这是污蔑！是袭警。”
我哈哈大笑：“监控都是你们用来互相包庇的！”
“他刚才就是猥 亵了！我要报警！”
但不管我怎么狡辩，审讯室里的监控都能证明我确实污蔑警察。
这件事的性质完全变了。
警察客气地把我爸妈请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妈妈两眼一闭晕倒了，爸爸手忙脚乱抱住她。
上辈子直到死都没哭的男人在这瞬间红了眼睛。
我也松了口气。
确认拘留的认定书也被签上了最后一个字。
准备转移我时，刚才被我咬了一口的警察却拦住他们。
他卷起袖子，手腕只破了皮，周围有一圈浅浅的牙印。
“我手腕上的伤还没她脸上被打得严重，这不合理。”
如果我真的要袭警应该更严重，但我又污蔑警察猥 亵和打人。
我的心抖了一下。
咬人前我因为不想让警察受伤，确实收了力气。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距离唐振峰一点钟收手还有十分钟。
我不能让一切在现在功亏一篑。
心跳越来越快，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拖延时间。
门恰好被敲响。
“嫌疑人的母亲清醒了，她还是坚持赔偿。”
“这事不是赔偿就能......”
进来的警察压低声音：“医院的领导也来了，说她平时不会这样，今天这样可能是最近手术太多了。”
“领导考虑医学院培养一个大佬不容易，也想适当放宽标准......”
我根本没法细想，一把抽出离我最近的警察身上的棍子。
狠狠抽在自己身上。
一棍子就把自己抽得吐了血。
然后又是第二棍，第三棍......
警察夺走棍子时，我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浑身剧痛，只留下脑子是清醒的。
警察和医生飞奔过来把我抬上担架去包扎。
经过走廊拐角时，凌晨一点的钟声终于响了起来。
我不再挣扎：“我是医生，知道怎么打才能又吓人又不疼，现在能把我送回审讯室吗？”
只有那里是二十四小时监控和录音。
其他地方都不安全。
警察面面相觑，总觉得我的各种表现都不正常。
保险起见，他们还是让医生看了我的伤口。
果然跟我说的一样，我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再晚一点，淤青都消失了。
警察拿不准我到底要做什么，请示过后把我锁在了审讯室。
我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疯癫，十分配合。
拘留室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看管我的警察在听新闻。
“今日，我们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发现自己爸爸的内脏在火化前就不见了，可他父亲明明得的病是肺癌，不需要开腹手术，相关部门已经展开调查......”
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随即又开始沸腾。
这一切，终于快要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