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我。
看着戏台前握着沈芷的手笑的温柔的谢孤舟,我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再也呆不下去,踉跄着离开。
没走多远,我就控制不住的向下栽倒。
原以为我会摔的头破血流,没想到我径直跌入了一个带着淡淡药香的怀抱。
我抬头,看到了一张骇人的青铜面具。
没忍住惊呼出声:「卫白,怎么是你?」
卫白没有说话,他将我扶起后,便退了一步,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我与他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次他都是这样,不越雷池半步。
唯一不同的是,曾经他总是站在谢孤舟的身后。
而现在谢孤舟不需要他了。
我难免兔死狐悲,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卫白有些慌乱,想抬手帮我擦去眼泪,却不敢碰我;想要哄,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只能笨拙的,从修剪的精致的花园里摘了几片叶子,编成一个栩栩如生的小蚱蜢,放进我的掌心。
亦如他第一次见我时那样。
他是谢孤舟养的替身,为谢孤舟挡暗杀赴鸿门宴。
他与谢孤舟身形一样,容貌有七分相似,就连声音都和谢孤舟像个十成十,不是万分熟悉的人根本分不清他俩。
那时谢孤舟刚刚从南蛮被接回,我对他一见倾心,整日追在他的屁股后面转。
有一次,谢孤舟被我缠的烦了,就派了卫白来见我。
在我眼里,他和谢孤舟完全不一样。
谢孤舟性子冷清,心思重,笑意从不达眼底。
卫白要傻一点,一逗便脸红。
我没有拆穿,陪着他演戏,在他学着谢孤舟远离我时,我捂着眼睛装哭。
卫白一下慌了神,最后没办法,只能扯了几根路边的野草为我编一个蚱蜢。
他这个行为一点儿也不谢孤舟。
所以之后,谢孤舟没再让卫白来见过我。
直到我和谢孤舟在一起,我的父兄也为他筹谋皇位时,我才再一次见到卫白。
没怎么说过话,但每隔几日,都能遇见他。
然而谢孤舟登基后,他就像消失了一般。
我曾问过谢孤舟卫白去哪里了,谢孤舟说他完成任务,销了奴籍,去过逍遥日子了。
我信以为真,所以完全没想到会在宫中遇见他。
我紧攥着蚱蜢,擦了擦眼泪,问他:「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怎么又回宫中了?为什么不说话?又为什么戴着面具?」
卫白没有回答,他沉默着向前走了几步,示意送我回宫。
我虚弱的厉害,现在整个人都是在强撑,根本动弹不得。
刚迈了一步,就双腿一软,卫白连忙过来扶我。
就在他抱住我的瞬间,我抬手打掉了他脸上的青铜面具。
与谢孤舟七分相似的那张脸上,伤痕交错。
我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是谢孤舟做的吗?」
卫白依旧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睛,捡起面具重新戴回。
一个可怕的想法自我的心中升起。
「嗓子,是被毒哑了吗?」
卫白微微一怔,我便知道猜对了。
看我难过,卫白犹豫了一下,抓起我的手,在我的掌心轻轻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