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人的我百口莫辩,最终被当做“破坏生产故意杀人”的典型判了死刑,含恨被枪毙。
这次,我要让公社所有社员成为我的证人!
我心生一计,抄起墙根的扁担疯狂砸向刚扎好的摞成山的公粮。
“张丽,你干啥!”
一旁的记分员扑过来拦我,被我反手掀翻在地。
他的呼声惊动了公社的社员们。
我抡得越来越狠,麻袋瞬间崩开一条缝,谷子哗啦啦往外淌。
十几下后,几只麻袋彻底崩开,谷粒汹涌而出在土地上摊开一片。
在人群炸开的“疯了”“反了”的叫喊声中,我扔掉扁担,夺过记分员手里的喇叭大声道:
“都看好了!1975年8月3日中午12点整!我张丽在这砸了公粮!”
“你们有种就捆了我,不然我连粮仓的一起砸!”
四个身穿军装的民兵冲过来押住我,手里的喇叭掉在了地上。
年纪最小的民兵张二蛋一脸懵,“嫂子,你是不是跟李婶子又闹别扭了?那也不能糟蹋公粮啊……”
“闹你娘的别扭!”我挣开他,捡起喇叭继续大吼:
“你们都看到了,是我张丽砸的公粮!赶紧把我关起来,现在!立刻!”
所有人面面相觑,眼里满是惊疑不定。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平时最注重纪律了,还是咱民兵队唯一的女排雷手呢……”
“不知道,估计是被婆婆磋磨疯了吧……”
我心底冷笑,对!议论吧!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我扔掉喇叭继续装疯打砸,终于被绑去了禁闭室。
很快,公社书记赶了过来。
“张丽,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不?”
我隔着黑色的铁栏笑了:“知道,我破坏集体生产资料,会被拘役和劳动改造,情节严重还可能被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既然懂政策还敢胡来!”他拿出纸笔让我写认错检讨。
“写完就放你出去,下不为例!”
我撕了纸将墨水甩在他脸上,“不写!我就想在这关禁闭!”
“丽丽!你这是做什么!”
我爹娘跟着民兵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大变。
我娘连忙掏出手帕帮书记擦拭,我爹哆嗦着从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口袋摸出半包烟递过去。
“对不起,娃儿年轻不懂事,我们赔公粮。加倍赔!求您让我们带她回去吧……”
看着他们焦急又心疼的样子,我心口像被沉重的石碾压得稀碎。
上一世,就是因为我才害得他们被人戳脊梁骨骂“杀人犯爹娘”。
我爹为了给我翻案,跑断了腿求遍了人,最终被安上“包庇杀人犯”的罪名送去劳改。
我娘经受不住打击跳井自尽。
这次,我一定要保护他们不再受牵连!
所以,我不能跟他们走,我得留在这里!
正当书记想松口时,我突然跳到木板床上,对着禁闭室的窗户发出凄厉尖叫。
“我不出去!出去就要被李春花掐死,我就要在这!”
听我提起婆婆,爹娘满眼心疼劝我,“别怕,她不敢的……”
我面露惊恐盯着他们身后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