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很暗,他睡的很安详。
“时七,他好像…跟我在一起比和你在一块轻松多了。”
他说谎了。
我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说谎去找夏梦。
我只能记得手机里,夏梦一次又一次给我传来的照片。
他自以为演技很好,其实只是我不愿意戳破罢了。
只是想维护我们相爱的美梦。
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我点进另一个聊天框。
“定制的婚纱,进度中止吧,钱我照付,东西不用做了。”
连续三天,病房不见任景初的人,只有他送来的花束。
是红玫瑰。
我捂着鼻子,让医护人员拿走。
我花粉过敏,早在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
可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七年里,为了收下他的花,我过敏不下数十次。
我看着手机里,夏梦今天更新的朋友圈。
是一束红玫瑰的图片。
配文:“总有人会记得你最爱的花。”
出院那天,任景初带着夏梦来接我出院。
见我的第一面,任景初看向我的手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我…送你的花呢?你不是每一次都要留存一个月才肯扔掉吗?”
我别开眼,面无表情。
“枯了。”
我们的爱枯了。
任景初上前拍拍我的肩膀,开口安慰。
“没事阿七,你别自责别难过,我以后再给你买。”
夏梦也走上前,双手抓住我的手。
“对啊对啊,七七,景初很有心的,而且,这次他是特地接上你和我们一起去画展的,我的画能得奖,还是多亏了七七。”
夏梦特意加重了“多亏”二字。
“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去。”
任景初加重了叹息声,包含了许多的不耐烦。
“时七,你总是这样,爱扫兴,梦梦得一次奖多不容易啊,你挺挺怎么了?”
夏梦眼角发红,小声开口。
“没事的景初,七七不想去就不去,我知道七七为自己手受伤的事耿耿于怀,再也不能画画的滋味肯定很难受。”
任景初冷笑一声。
“就是嫉妒。”
我抿唇,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我去。”
到达现场时,我才发现。
夏梦与任景初穿着的是同系列的礼服和西装。
在外人看来,郎才女貌。
任景初的目光再也没给过我。
而是一直看向夏梦。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些记者冲上前,争先恐后地要采访夏梦。
我被推倒在地。
任景初跨出半步,似是想走来扶起我。
他停顿了下,还是退回去。
他使了使眼神,示意我别小题大做。
“夏梦小姐,我们经常能看到任先生陪同您出席各种场所,请问你们的关系是…”
夏梦面露微红,有些娇羞。
“我们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所有都默认了二人是情侣关系。
任景初也没有反驳,只是不停给我使眼色,生怕我毁掉夏梦的采访。
“二位看起来就是天生一对。”
众人纷纷吹捧。
我站在角落,痛苦的捂住小腹,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