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生来就是药人。
十岁那年,我生了一场怪病,高烧不退,医生束手无策。
就在全家人以为我要不行了的时候,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摔断了胳膊。
奇怪的是,在我昏迷的几个小时里,高烧退了。
而那条本该打上石膏的胳膊,也在一夜之间愈合,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从那天起,我的身体就成了一个谜。
爸爸请了无数专家,都查不出所以然。
直到一个走南闯北的“高人”告诉他,我是百年一遇的“血菩提”,血肉是至纯的药引,能解百毒,愈合万伤。
起初,爸爸是欣喜若狂的。
他觉得我是上天赐予沈家的宝物。
第一次取血,是为了救生意场上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
那天,他抱着我,声音都在抖。
“月浅,别怕,爸爸会很轻的。”
哥哥也守在我身边,红着眼圈,一个劲地安慰我。
那一次,我的血救了人。
沈家的生意也因此更上一层楼。
从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最开始,他们还会带着歉意。
“月浅,再帮爸爸一次,最后一次。”
“妹妹,忍一忍,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可“最后一次”之后,总有下一次。
渐渐地,他们的歉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理所当然。
我家从一个普通富裕的家庭,一跃成为连顶级豪门都要巴结的存在。
这一切,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我成了家里最宝贵,也最没有地位的“物品”。
我不能上学,不能出门,不能有自己的朋友。
我的一切,都为了“药效”服务。
哥哥沈屿舟的变化最大。
他曾经是会偷偷给我塞糖,带我爬树掏鸟窝的哥哥。
现在,他只会计算着从我身上取走多少东西,能换来最大的利益。
我记得有一次,我疼得实在受不了,哭着求他。
“哥,我疼......”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月浅,你知道你一滴血在外面值多少钱吗?别这么不懂事。”
那一刻,我心彻底碎了。
我不再哭,也不再闹。
我变得安静、顺从。
他们以为我终于“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