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见到其他什么人？洞穴内光线很差，路也很难走。一路上我们确实看到过形似尸骸的东西，但着急找路，也没敢细看。”
儿子神色如常，对所有问题对答如流，就好像事先准备好文稿一样，使我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一切真的如他所说这么顺利吗？
此前，下去探查的人无一人生还。要么尸骨无存，要么尸体出现在天坑入口，这一次，竟全员生还？
但我目前还顾不上想这些，我快步上前，问出困扰二十年的疑惑。
“你口中说的'天使'，是什么？”
新辰见到我，神色一怔，表情露出一瞬的不自然后，马上又恢复过来。
“妈，你说什么？”
“你晕倒前说的，'张秋芳，我看见了，是'天使'。'到底是什么意思？”见他想搪塞过去，我严肃地质问。
“当时……我实在是头晕得厉害，说了些胡话。”
“你之前从天坑发来的视频里也说过这句话。”我不依不饶。
“妈，我想起来了。”
“这么说是因为我们找到出口太激动。当时，昏暗的洞穴突然出现一束光柱，现在想来，不过就是丁达尔效应，我说的'天使'，是出口附近的怪石群。”
这个解释并不能说服我。
我站在床边，盯着他的双眼。
“孩子好不容易醒了，这些无足轻重的事就先别问了，你们先出去，我再检查一下孩子的身体。”
唐梦蝶的妈妈唐瑶给我们下了逐客令。
她是镇上这家医院的院长，也是最早一批发现老人离奇死亡与天坑存在关联的医生。
多年来，她组建大批研究员，对镇上离奇死亡的人进行研究。
研究员们也曾把周国强强制关进病房观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新的发现，才肯让他回家。
没想到，这次唐瑶竟还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参与天坑考察。
如今唐梦蝶还在昏迷中，她便把心思放在已经醒来的新辰身上。
透过窗户，我见她拿着仪器在新辰身上检测一番后，皱着眉头靠近他，不知说了什么，让新辰神色露出些许惊慌。
我正要推门进去，她退后一步，转身出来。
“孩子暂且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因为劳累过度，身体还很虚弱，外加脑供血不足，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一周后，在新辰的强烈要求下，总算能出院回家养病。
我也不用家里医院两头跑，照顾他们父子俩。
或许是当年老公的变化给我带来打击太大，我总觉得新辰有些陌生。
但客观上来说，他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如从前一样乖巧懂事，让我多休息，别太劳累。
只是偶尔我在忙碌时，瞥见他正用探究的眼神打量我。
说实话，我当然希望新辰好好的，毕竟好不容易才有的这个儿子。
新辰出生前，我生过一场大病，险些流产。
当时他父亲还没从天坑回来，我一个人去的医院。
生产中，因为儿子是个巨大儿，又出现肩难产。一波三折，总算把孩子生下来。
新辰从小体质弱，还患有严重哮喘，所以在得知他去天坑后，我整日担心得睡不着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