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房内。
顾汝棠守在她的床边，见她醒了，连忙握住她的手：“晚橙，你终于醒了！”
她缓缓地将手从他掌心抽出。
他顿时脸色微变。
“晚橙，我当时太着急救人了，下意识救了离我更近的楚楚，你不会怪我吧？”
苏晚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脸平静地说道：“当然不会，毕竟她是你的未婚妻。”
顾汝棠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指缝中流走抓也抓不住，慌忙解释：“晚橙，我和楚楚有婚约，而且我父亲你也知道，他向来势利，强迫我娶门当户对的姑娘......”
“可是晚橙，我和楚楚的婚约只是为了双方集团的利益，一年后我就会和她离婚！”
他像是为了求证什么追问道，“你向来最懂事明理，一定会理解我的苦衷对吗？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她眼神似是一滩死水，让他看不出任何情绪。
“嗯。”
......
苏晚橙出院后，或许是为了补偿她，顾汝棠特意带她去看京北的芭蕾舞表演。
可是在看清主舞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他只是吩咐助理买两张芭蕾舞表演的门票，没想到主舞竟然会是秦楚楚！
顾汝棠的坐立难安，苏晚橙全然不在意。
哪怕台上的主舞是秦楚楚，她仍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见她并没有特别激烈的反应，顿时松了一口气。
果然晚橙就是最体贴懂事的。
毕竟从前他不婚主义她也心甘情愿跟着他，没有半句怨言。
这一次他解释的这么清楚，她一定是理解自己的。
想到这里，顾汝棠彻底放下心来。
很快，两小时的表演结束，秦楚楚在谢幕的时候兴奋地冲着顾汝棠招手。
“晚橙，我们来都来了，不妨去打个招呼吧。”
苏晚橙点点头。
后台，秦楚楚兴奋地看向两人说道：“汝棠、晚橙，你们能来看我的表演，我真是太高兴了！”
顾汝棠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在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他蹙紧眉心低声说了句：“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后台顿时只剩下秦楚楚和苏晚橙两个人。
秦楚楚率先开口：“晚橙，那次落水你没事吧？”
“没事。”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中。
秦楚楚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晚橙，那天爸爸说的话......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你若真是秦家亲生女儿，他一定不会不认你的。”
苏晚橙勾起一抹讽笑。
气话？
秦父说得都是实话才对。
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的女儿才配做他的女儿。
顾汝棠想娶的人是秦楚楚，那她就是秦家的女儿。
“我不在意，你是秦家的女儿，还是顾汝棠的未婚妻，都与我无关。”
苏晚橙没有兴趣应对秦楚楚的试探，把话说得很清楚。
秦楚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晚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轻笑两声回答：“意思是你想要都送你了。我已经收到了欧洲天鹅舞团面试邀约，如果明天面试顺利，我就会离开京北，以后想来也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没必要试探我。”
秦楚楚眼底涌出一抹暗色，很快消失不见。
爽朗地笑了笑：“晚橙，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掩着了，无论是秦家还是顾汝棠，我都不会放弃。”
“你能够主动放弃，那再好不过。”
随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套芭蕾舞服递给苏晚橙：“哝，你应该很久没有上过舞台了吧，不想试试吗？”
这话勾起苏晚橙内心最隐秘的期望。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站上如此大的舞台了。
换好衣服，她按照记忆中的舞步跳了起来。
天鹅湖......
秦楚楚一眼就看出了苏晚橙所跳的舞曲，唇角勾起一抹狞笑。
顾汝棠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翩然起舞的苏晚橙。
她脖颈微扬如天鹅引颈，手臂划出优美的弧线，旋转时似风中羽絮，让他根本挪不开眼。
下一秒，他却瞳孔骤缩，身体下意识向着舞台冲去！
“晚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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