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地看向浑身窟窿的孩儿,大脑来不及反应,匕首就已经刺进心口。
随着血液流失的,还有我对谢守璋的情意。
身上的血似乎流干了,我整个人开始恍惚起来。
身子也不受控制往下倒去。
谢守璋眼中闪过慌乱,快步上前把我接住。
“哎呀!我腹中绞痛,是不是王妃在药碗上动了手脚。”
“王妃不愿救我的孩子直说便是,为什么用这种阴损招数,我腹中可是战神唯一的儿子。”
陈娇娇抱着肚子尖叫起来,谢守璋狠狠推开我,紧张的看着陈娇娇。
突然他猛地回头,猩红的双眼喷着火: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要我断子绝孙才肯罢休?”
来不及分辨他话里的恨意,地上的瓷碗碎片深深 得插进我的手掌。
谢守璋后面的话含在嗓子里最终没有说出来。
他的嘴唇拉成一条直线,闷声道:
“你最擅处理这些伤口,当初我浑身筋脉尽断你都能保我恢复如初,更别提你自己身上的伤口。”
谢守璋曾为救回被敌军掳走的陈娇娇只身闯敌营。
那次陈娇娇毫发无损而谢守璋筋脉尽断,我花了整整三天三夜才为他接好。
如今别说我为自己疗伤,只是有尊严的站起来我都做不到。
“你又想干什么?”
他察觉到我的呼吸变得微弱,终于软下语气:
“娇娇出生时便有人说她命格贵不可言。”
“她日后若助我登顶,你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要懂事。”
在他心里,我总是不懂事的。
我作为王妃,没把最好的院子拨给陈娇娇,我不懂事。
先陈娇娇怀上他的孩子,我不懂事。
作为医者,先救士兵没救陈娇娇的狗,更是不懂事到罪该万死。
想着想着,我流下泪来:
“既然我这么不懂事,不如你我和离。”
谢守璋闻言沉下脸来,他一脚踩在没拔出的匕首上。
脸色可怖:“和离,你怎么敢说出口的?”
猝不及防的痛传遍全身,我疼得差点昏死过去。
恍惚间,我看见陈娇娇走进,她抬起我的下巴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
“巧手医仙?那你为何没救回我的爹娘,小弟才五岁,硬生生被腰斩,你却看都不看就说没救了。”
“我的家人都死了,你的家人也一个别想活”
我疼得眼冒金星,朝谢守璋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下一秒,陈娇娇便把:
“王爷救我,王妃说她若有事,她的同门师兄弟定会把我碎尸万段,我好怕呀王爷。”
随着她的惊呼,谢守璋彻底暴怒。
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来人,把王妃的同门都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