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脾气更暴躁的黑无常一路上在我耳边发疯。
“你在意他们做什么?他们对你如此狠心,你还想跟他们一起过生日?”
“夏夏!你听叔叔的!叔叔可以借帽子给你,让你惩罚他们!”
我抿着嘴向他道歉,“黑叔,对不起。两个帽子我都要借,我不能乱惩罚。就像我说的,我哥是好人,我要借白帽子。”
黑无常还想说话,被白无常制止。
“让这孩子自己决定吧,我们继续看,如果能说服我们,就把帽子借她。”
我向白无常道了谢,蹑手蹑脚回到家。
我的家人们还簇拥着苏小婉,仿佛没人意识到我的离开。
我小心翼翼躲回房间,在只能摆下一张床的保姆间里郑重拿出小蛋糕。
白无常问我,“你不是说跟家人一起过完整的生日吗?怎么自己待着了?”
我笑着说,“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就算一起了,还不会惹他们生气。”
“好了,我该给自己唱生日快乐歌了。”
即使唱歌,我也是压着嗓子,生怕外面的人听到。
黑白无常陪着我一起唱,声音竟然有几分哽咽。
还差两句没唱完,房间门被我妈一脚踹开。
她看到我捧着小蛋糕,面露嫌恶,“又在这玩苦情戏?什么垃圾食品也往家里带?”
她随手抓起那块小蛋糕,狠狠丢在地上。
廉价的奶油糊成一滩。
我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
黑无常气得要去掐我妈脖子,被白无常拦住。
我胆怯地问,“妈?你们吃完了?到我了?”
我妈冷漠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我从门后拿出清扫工具,行云流水去客厅打扫。
黑白无常直接看傻了眼。
“你们家有佣人啊!让你一个千金来打扫房间?而且还是你的生日宴!”
“你妈也太恶毒了吧!是亲生的吗?”
客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浪费的蛋糕残躯,够我吃不知道多少个生日。
我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点擦,同时对黑白无常解释。
“别这样说我妈。她是好人。”
黑无常实在接受不了我的话,“你说你哥是好人,还能强行解释,好歹给了你五块钱。”
“你妈算哪门子好人?给了你一次当佣人的机会?”
我摇头说,“如果我妈不让我干这个,我会更惨。”
话音刚落,苏小婉趾高气扬到我面前。
“夏夏妹妹,我......”
不等她开口,我抢着说,“我妈让我打扫卫生。”
苏小婉表情很不爽。
黑白无常这才意识到,打扫卫生可以成为我的挡箭牌,避免我被苏小婉欺负。
“这个苏小婉不是学霸吗?态度跟小太妹似的。她凭什么能欺负到你头上?”
“夏夏,你们家比阴间还阴,真想不明白......”
话未说完,苏小婉突然抢过我手中的抹布在她自己脸上来了一下。
然后她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喊,“夏妹妹,我错了,我来打扫!你说得对,我就是一辈子穷命,以后活该给你当佣人!”
这番操作,更让黑白无常觉得阴。
然而效果也立竿见影。
看到我爸气冲冲过来,我叹了口气,心知还是没能躲过去。
啪!
清晰的五指印出现在我脸上。
我爸指着我的鼻尖骂,“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要不是老子,你哪有千金命?还学会欺负小婉了!”
“你到底哪点比得过小婉?现在跪下道歉!”
黑白无常看傻了,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亲生父亲让自己女儿下跪的。
我动作慢了一拍,我爸立刻踢我的膝盖,按着我跪下。
“认真点磕头!十八岁了还不反省自己!再敢任性,我让你嫁给六十老头联姻!”
我爸抓着我的头发重重往地上磕。
“疯了!疯了!这家人都疯了!”黑无常握紧拳头,“林夏夏!如果是这种父母,他们的确罪大恶极!我可以替你处罚他!”
“如果你想亲自动手,帽子借给你也没问题!”
我赶紧摆手,“我爸是好人!他是好人!”
黑无常浑身冒着黑火,步步逼近,“我不信你还能找出来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