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泽被她逗笑:“她不擅长运动,一直笨手笨脚的,不像晴晴你,还做过拉拉队队长。”
“我哪那么厉害,凌泽哥哥就会打趣我……”
两个人就这样开着车,一路调笑一路跟着我。
太阳升得更高了,一丝风也没有,我只觉得每一口呼吸都是滚烫的。
双脚像灌了水泥一样沉重,让我几乎迈不开腿。
看着我越跑越慢,最后几乎是在跑道上慢走。
周晴嘟了嘟嘴,埋怨道:“这么慢,都脱离大部队了,不知道的以为在散步呢,怎么能成爆款嘛。”
秦凌泽闻言黑了脸,摇下车窗冲我斥道:“晴晴的转正只差一个爆款头条了,给我跑快点。不然,每落后一名,就停你妈妈一种药!”
贪婪的感受了一下车窗逸出的空调凉气,我咽了咽口水,哑着剧痛的喉咙:
“你也叫她一声妈,秦凌泽!”
“所以啊,为了咱妈,你可要加油啊。”
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吊儿郎当。
腕上一丝银光闪过,那是前年冬天他感染病毒重症住院时,我不顾自己感染初愈,在寒风中排了五个小时的队,为他求来的祈福手链。
手链是在全国都出了名灵验的寺庙所求,红绳中间缀了颗银珠子,主持亲刻“福康”二字。
旧物仍在,人心却早已幻变。
近一年的早出晚归,日日加班;孕期开始持续至今的敷衍冷语,在看到他对周晴笑的那一刻有了答案。
想到我还曾经心疼他是因为公司事务不顺而心情不佳,就觉得可笑。
见我目光停留,秦凌泽恍然大悟:“这破绳子,天天戴着都忘了。”
他取下手链,从车窗扔了出来,毫无留恋。
“快跑,你现在是最后一名,我已经让人停了你妈妈的抗生素。下一个,就是升压药了。”
周晴天真又好奇地发问:“升压药,是不是停了就没有血压了呀?”
秦凌泽好整以暇地看了我一眼:“是啊,所以,咱妈的生命可就系在你身上了。”
双目喷火,心中像是被烈火在炙烤。
想到监护室里妈妈憔悴的面容,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提起步子追了上去。
颠簸起伏……
随着步伐的迈动,汗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印记。
我捧着肚子,艰难地追赶着人群。
近了,近了……
“这女人疯了吧?这么大肚子跑这么快,不要命了?”
“脸色这么白,再跑下去要出事的吧。”
“啧啧啧……这年头真有人要流量不要命啊。”
“喂,你没事……”
有人试图叫住我,却被朋友制止:
“诺,看到没,秦总亲自跟着,恐怕别有隐情,咱普通人还是别掺和了。”
耳膜鼓胀,随着心跳一跳一跳的疼。
头发和衣服早已被汗湿,紧紧贴在我的额头,我的身上。
汗水流进眼睛里,刺痛得让人睁不开眼。
我张嘴大口呼吸着,像一条砧板上的鱼。
死死憋着一口气,我不敢停下。
“嫂子,坚持住啊,秦哥也是为你好,锻炼意志力嘛。
多运动对生产也有帮助的哟,我妈当年就是,天天干活劳动,顺产的时候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