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开时什么都没带，我没办法找到落脚的地方。
林骁将我塞上副驾驶，直接带我去了他的公寓。
刚进门，我看见鞋柜上的蜡笔小新摆件。
心尖颤动，像一颗石子掷入湖泊，泛起点点涟漪。
那是我高一送给林骁的生日礼物。
摆件有些褪色，却没半点划痕，足以看出主人的重视。
林骁从鞋柜拿出一双绵羊拖鞋送到我脚边。
我这才发现，屋子里有很多有关绵羊的元素。
“你女朋友会生气的吧？”
我下意识比手语，刚想要掏出手机打字，却听见林骁清亮的嗓音。
“没有女朋友，都是为你准备的。”
耳朵发烫，我忙垂眸不敢看林骁，呆呆地跟着他进房间。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绵绵，把这当自己家就行。”
他简单和我介绍公寓布局，绅士地退出房间。
空气陷入寂静，我躺在大床上，无聊点开手机。
入目的是秦真质问的多条消息。
“你真跟林骁离开了？”
“孟绵，你别后悔，就算你下跪求我准你回来，我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
耳畔响起五年前秦真的承诺。
他考取了心理学博士，与我十指紧扣在江边散步。
晚风吹拂，秦真情动地注视我的双眸。
“绵绵，我一定会用尽毕生知识治好你。”
“陪着你克服心理障碍，与你携手共白头。”
手机忽而震动，秦真再次发来消息。
“你显示输入十分钟了。”
“孟绵，只要你愿意和岁岁道歉，我能再给你一个留在我身边的机会。”
七年，只换来些许他大度施舍的话语。
我没回答，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可想起那二十五万，总不能让它打水漂了。
于是我翻出秦真的电话，编辑短信。
“明天你应该不上班吧，我来找你拿点东西。”
发送短信后，我顺手拉黑。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车去秦真住的小区，却迎面撞见买菜回来的宋岁和秦妈妈。
看见我，宋岁立马害怕地躲到秦妈妈身后，声音发颤。
“你又要欺负我吗？”
“上次是摔碎水杯推我下楼梯，这次又想怎么欺负我？”
她眼尾泛红，可怜地拽紧秦妈妈的袖子。
秦妈妈本来就不喜欢我，听到宋岁的哭诉，更是皱眉狠狠推我。
我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脚踝传来刺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大包。
宋岁挑衅勾唇，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伯母，你不要生气。”
“不过就是为秦真挨了十巴掌，我愿意的。”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双肩剧烈颤动。
我艰难地撑着地面想起身，却被狠狠拽住头发往后扯。
后脑勺磕在尖锐的石块上，瞬间让我头晕目眩。
秦妈妈丢掉手里的菜，骑在我身上左右开弓。
“贱皮子，你还敢对我儿媳妇动手？”
“就你这种没爹生没娘养的赔钱货，还想嫁给小真，我呸！”
骂我可以，可她没资格骂我妈妈。
秦妈妈患有后天心脏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心源。
妈妈得知两人血型相同后，偷偷去医院做了配型，得到确定答案后跳湖自杀。
“宝贝，妈妈知道秦家长辈不待见你。”
“妈妈想你爸爸了，别怪妈妈心狠丢下你。”
“这颗心脏，就当作妈妈送你的陪嫁，你要好好和秦真过日子。”
明眼人都知道，是我妈以命相搏，为我换来靠近幸福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