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记得下个月初一是好日子,就安排六哥和六嫂在那天成婚吧。”
我接着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旁人的事。
一向威严的父亲喉结动了动,没说一句话。
几个哥哥也都闷不吭声垂下头。
雨里的陆野和那女孩,当场就相拥着哭了起来。
没人知道,下个月初一,原本是父亲为我和陆野定下的日子。
这样挑好的吉日,父亲一共选了两个,这已是第二个。
当初我爸还说:“晚晚,你放心,你和陆野总能赶上其中一个,安安稳稳等他回来。”
人,等来了。
求婚,也等到了。
可这场求婚里,我不是那个被期待的新娘。
陆野看向那女孩时,眼里的温情几乎要漫出来。
那是我守了五年承诺,都没盼来的爱。
我带着藏不住的发泄:“都傻站着?哑巴了吗!”
满院保镖立刻齐声应下,“六少,六少奶奶”。
满院整齐的应答声,听得人脑子发醒,心口却沉得发闷。
我没再多看雨里相拥的两人,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大哥急促又带着些小心的脚步声。
“晚晚,别硬撑着。”
大哥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受了这么大委屈,跟哥说句话也好啊。”
我没应声,径直推开旁边的收藏室门。
这五年里,上门求亲的帖子早堆得满室都是。
“大哥觉得,这些来求亲的人里,哪个对程家最有用?”
我扫过最顶上那本婚书的封皮。
大哥立刻皱起眉,语气软下来,带着点急:“现在程家哪还需要靠联姻撑场面?这些人就算背景再好,也不能让你受半分委屈,没必要凑这种热闹。”
他从来都是这样,先想着我会不会委屈,再谈其他。
“那换个问法,这里面谁长得最好看?”
大哥果然露出为难的模样:“这,我倒没仔细看,晚晚要是喜欢,咱们慢慢挑。”
没等他想完,我随手从最顶上抽了本烫金封皮的婚书,指尖点着封面上的名字:“霍西洲。”
“这孩子。”
大哥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满是不赞同,却还没忘了放软声调,“要不咱们再看看别的?外头都说他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哪配得上我们晚晚?”
“为什么配不上?”
我抬眼看向他。
正说着,窗外忽然飘进来个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痞劲儿:“还能为什么?外头人不都传我是个草包嘛,除了喝酒玩闹,权谋生意一概不懂,自然配不上程家小姐。”
我抬头往窗外瞥了眼,就见霍西洲懒洋洋趴在墙头上,手还撑着半边脸。
“比照片上好看点。”
大哥猛地指向墙外,气的声音都发紧,“你这混小子!程家的墙是你随便翻的?就不怕摔断腿!”
我把婚书塞进大哥怀里,“大哥,就他了。”
霍西洲闻言从墙上坐直身体,嘴角勾着痞笑:“行啊,不过你得先把跟陆野那点破事理顺了。过两天,我带婚队来程家接你。”
话音落,他手一撑墙就翻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半点不像外头传的那样只会混日子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