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男人正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手指缠上创可贴。
裴沅沅娇嗔:“哥哥,我好疼啊。”
男人顿住,压抑地低下头,吻了吻那根手指,又哑着嗓子。
“还疼吗?”
伤口犹如被重新撕裂,又浇上酒精,痛得我喘不过气。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110。
“你好,我要报警。”
可我最后等到的不是警察,而是裴行之怒气冲冲的质问。
他的眉眼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意。
“是你报的警?沅沅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至于这样?”
孩子?我心里堆满失望。
“什么孩子会害我缝了三十多针。”
裴行之在我受伤后却毫不关心,只是责怪我报警抓他妹妹。
“柔柔,这是我们自家人的事,没必要报警,我已经责罚她,禁了她一天的足。”
我一愣,忍不住笑出声,笑得伤口都疼。
“裴行之,这也算惩罚吗?是不是就算她把我打死,你也要这样向着你妹妹?”
他眸色一沉。
“有我护着你,怎么会让你……”
他语气软下来,抬手抹去我脸上的泪,顺便把一份文件递给我。
“警察那边我已经撤案了,乖,你在上边签个字,过几天我让她当面向你道歉。”
看着面前“谅解书”几个大字,我的心脏犹如泡进了腊月冰窟。
再抬头时,眼神中只有冷漠。
“我可以签,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裴行之拿着签好的谅解书,要走出门时突然顿住。
“柔柔,如果你有妹妹,你就会理解我,你们对我都同样重要。”
我扯扯嘴角,我没有妹妹,但我有哥哥。
我根本不会把我和嫂子放在天平两端让他去选。
思及此,我给我哥打了个电话。
“哥,我不结婚了,我想去瑞士找你。”
他立刻温声道:
“好,不结就不结了,哥给你订机票。”
航班恰好在宋宋婚礼结束后。
裴行之这几天来医院很勤,每天准时出现。
带来清淡的粥,为我换药,甚至会在我半夜疼醒时,沉默地握住我的手。
可我心里没有任何欣喜,只剩一片荒凉。
喜欢一个人八年,放下却只需要一瞬间。
“柔柔,这是沅沅给你赔罪做的蛋糕。”
我瞥了一眼,心慢慢沉下去。
“裴行之,你忘了,我对芒果过敏。”
他明明知道我曾因为一口芒果布丁,差点丢了命。
裴行之脸上闪过异色,但还是不死心地捧着那块蛋糕。
“小姑娘好不容易做出来,要不然你吃一小口蛋糕胚。”
他拿着勺子凑近,被我一巴掌打落在地上。
“你们兄妹害我一次不够,还要害第二次?”
看着被打落在地上的蛋糕,他的脸上闪过不悦。
“你怎么能这么说,沅沅她又不知道……”
“她不知道那你呢?”
刚才动作幅度太大,头上的纱布撑裂,洇出血花。
裴行之眉眼不郁,嗓音低沉。
“我去给你叫医生。”
可还没走出病房,一通电话就打过来,是女孩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