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迟，你这个畜生。
我死死咬着牙，手指抓破了柜壁。
眼泪再也止不住，从脸颊滚滚滑落。
原来，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一块用来掩盖乱伦的遮羞布！
原来，那些温柔，那些道歉，那些弥补，都是为了演给外人看，让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在背后肆意苟合！
他们在我的病床上亲昵，身边还躺着我的植物人女儿。
黑暗里，我的眼泪已经干了。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我听见门合上的声音，才一点点挣扎着，慢慢推开柜门。
冰冷的空气灌入鼻腔，我狼狈地爬出来，靠着病床，大口喘气。
沈菲菲，沈砚迟。
这笔账，我一定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护士恰好推门进来，看见我被绑着，赶紧上前解开捆绑在我手腕的皮带。
而我下意识地回头，第一眼就看向了病床上的小青。
心跳监护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了。
没有“滴滴”的声音。
我呼吸一滞，几乎是挣扎着冲了过去。
“小青？！”
我喉咙发干，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下一秒，整个人像是坠入深渊。
“医生！医生！！”
我尖叫着嘶吼，整个人已经开始颤抖，护士立刻慌乱地按了紧急铃，医生带着急救设备赶来。
可那仪器探头刚碰上她的身体，医生却像下了结论般缓缓摇头。
“病人心跳已停止超过半小时......对不起。”
“不会的......不会的！”我用力摇头，嘴唇颤得几乎说不出话。
我扑在小青冰冷的身体上，撕心裂肺地哭喊。
护士忍不住落泪，却也只能轻轻把我拉开，让医生处理遗体。
我失了魂般站在一边，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病房。
沈砚迟像往常一样温柔体贴地将我抱在怀里：
“别怕，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殡仪馆最好的厅堂，给小青办一场最体面的葬礼。”
“她来生会投个好胎的。”
那语气，平静得就像小青只是发了烧，而不是死了。
我闻着他身上属于沈菲菲的香水味，眼神一寸寸冷下去。
心脏检测仪被拔掉，一定是发生在刚刚他们苟且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只是厌烦地推开沈砚迟。
沈砚迟指尖动了动，没由来感到心慌，他想说点什么，可又咽了回去。
沈菲菲站在沈砚迟身后，红唇微扬，拉开了自己的衣领。
白皙皮肤上，一排排深浅交错的红痕格外刺眼。
我僵着身子，看着她那张洋溢着胜利快意的脸，指尖已经被恨意捏得发紫。
女儿火化地很快，我抱着那个装着小青骨灰的小瓷罐，从火葬场出来时，手已经冻得毫无血色。
可我不敢松手，她就剩下这一点了。
沈砚迟站在我身边，还在给殡仪公司打电话安排葬礼。
我没搭理他。
我只紧紧搂着小青的骨灰盒安安静静地回了颜家。
因为我表现的太正常，沈砚迟也没发现我的去处。
家里人如今都不在家，我直接走向书房，抽屉里里，我以前的一只备用手机还在。
我点开律师的联系方式，发去了所有证据。
【这些够让沈菲菲坐牢了吗？】
律师几乎秒回：【已经足够立案，虐待未成年人致死、故意谋杀，足够她在牢里耗尽后半生。】
我按了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
【那离婚协议书也麻烦你准备一下，就送到医院。】
沈砚迟发现我不见的时候，才察觉出一丝不对。
“颜清去哪了？”
没人回答他，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是占线，他意识到他被我拉黑了。
沈砚迟神色骤变，一路狂奔回病房。
病床上空无一人。
护士看了他一眼，将桌上那份白纸黑字的文件推了过去。
“颜女士临走前，拜托我交给您的。”
沈砚迟接过那份文件，眼眶竟是瞬间红了。
这是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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