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夕还没回答,傅子琅却先一步发怒,他沉下脸,冷声呵斥她,“我和夕夕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请不要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侮辱她。”
“傅子琅,我说过要对言心好一点,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说了,言心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温夕严厉地看向他,他顿时收敛满身怒意。
乔言心看着眼前她调教傅子琅的场景,只觉得好笑。
她花了六年都没做到的事情,而温夕只需要一句话就做到了。
原来人与人之间,真的不一样。
吃完饭,他开车先送了温夕回家,将她妥帖地送到了家门口又一步三回头确定她躺下了,才再次回到车内。
车内一片寂静,傅子琅的手指在方向盘敲了两下,终于开口;“你不要多想,她在国内没有朋友,所有我才多帮衬了她一下。”
乔言心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霓虹灯的光影在她侧脸上一闪而过。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知道了。”
不管是干爸爸,还是真爸爸,都不关她的事了。
听见回答的傅子琅,指节蓦地收紧,方向盘的真皮被他捏出几道褶皱。
他第一次觉得,这辆车安静得让人窒息。
回到家后,她走进卧室,将有关傅子琅的东西统统扔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看着盆地的那一团灰烬,她的心仿佛也空了一大半。
就在这时,她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她站起身看向窗外的一大片薰衣草花田。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是温夕最喜欢的花。
也是她曾为了讨好傅子琅,亲手种下的。
她叫来佣人,指着那片精心栽培的薰衣草花田说:“全部拔干净,都不要了。”
紫色的花穗被连根拔起时,根部还带着潮湿的泥土,就像从血肉里剜出尚未愈合的伤疤。
就像把傅子琅,从她的心底彻底拔除。
乔言心刚关上门,身后就传来傅子琅冷厉的声音,“乔言心!我的佛珠是不是你换的?”
她转身,看见他站在阴影里,腕间那串紫檀佛珠泛着陌生的光泽。
“没有。”她声音沙哑。
傅子琅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腕骨捏碎:“再问一次,是不是你?”
乔言心抬眼看他因为一串佛珠盛怒的样子,皱了皱眉:“你可以调监控。”
他的眼神阴沉下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随后她就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乔小姐,您奶奶的医疗团队被傅总撤走了,照现在这个病情发展,可能撑不了两天......”
“你为了她随手送的一个佛珠,就要害死我奶奶?!”乔言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浑身气的发抖。
“如果你不把佛珠还给我,我也不确定你奶奶能活多久了。”他语气冷漠。
她瘫坐在地上,呼吸变得急促,语气凄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佛珠在哪里。”
“傅子琅,算我求你,你上次不是说欠我一个人情吗?我要你将医疗团队都召回!”她扯住他的裤脚,苦苦哀求。
六年了,这时他第一次看到乔言心崩溃的样子。
他怔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想开口时,他的电话响了。
“什么?你别担心,我马上过来!”
说完扯开她的手,快步离开,快到门口时,他顿住了,“奶奶的医疗团队我没有撤走,刚刚只是骗你的,你放心。”
说完,他关上门离开。
乔言心听见这话,高高悬起的心才放回了远处。
她还是不放心,打车去了奶奶所在的医院。
刚准备推门进去,就被从里面出来的护士叫住,她满脸歉意,“是乔小姐吗?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奶奶突发性心梗,但是我们医院能够治疗你奶奶的团队已经被调走了。”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乔言心站在奶奶床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死死抓住护士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哭腔,“求求你,随便哪个医生都好,先给我奶奶看看!我可以加钱!”
护士为难地摇头:“乔小姐,不是钱的问题,因为温夕小姐突然发烧,傅总要求治疗团队今晚都不能离开傅宅,不然整个医院都会面临撤资的风险。”
她心头一震,颤抖着拨通傅子琅的电话,嗓音破碎得不成调,“求求你......派一个医生过来,就一个......,奶奶突发心梗需要治疗。”
电话那头传来温夕痛苦地呻吟声,傅子琅沉默了两秒:“再等等。”
随即电话被挂断,忙音响起时,脉搏仪上奶奶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