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过神来,没自己开车,怕情绪激动再发生车祸,打了个车就朝家里赶去。
备孕时,林默说他精子活性不高,做试管的成功率大。
就因为这句话,我在数不清的日夜,吃药吃到呕吐。原本平整光滑的小腹,被青紫的针孔占满。
进家后,直奔书房,那里有林默的保险箱。
我抡圆了锤子,一个又一下砸下,十个手指头齐齐被力道震得受伤流血。
保险箱打开,我急忙翻找。
一堆文件里找到有关试管的,男方签名是林默,女方来源是苏清月。
而我......是假的。
我急切给林默拨通电话。
“女儿出事了,你赶紧回来一趟,手术需要直系亲属的心头血。”
电话那边,声音嘈杂,似乎有断断续续有女人的声音。
林默喘着粗气,语气里十足的不耐烦。
“老婆,你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自己能解决的事别找我。好兄弟好不容易回国,我要多陪陪她。”
又是陪苏清月,他总是这样。
我愤怒的红了眼。
“这次算我求你,来医院一趟,不然女儿会死的。”
林默的声音更加不耐烦了。
“我看你就是吃醋。我知道这段时间有点冷落你,但也不至于诅咒自己的女儿会死吧。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多陪陪你,总可以了吧。”
我立马傻眼,厌蠢症犯了,心烦气乱双手把头发抓成鸟窝。
再次压下情绪强调事情的危机。
“不来医院你会后悔的。”
结果话说到一半,我听到苏清月的声音。
准确来说,是苏清月的笑声。
“林默,你磨磨蹭蹭的不是男人,还进不进来了?”
然后电话猛然挂断。
我耳边响起轰鸣声,看向头顶的灯都恍惚了下,开始天旋地转。
“这王八蛋,两贱人!”
骂完人渣后,我急忙赶去医院,在手术病房外焦急等待。
半个小时后,手术失败,医生摇头让我见孩子最后一面。
我情绪崩溃,把女儿抱在怀中。
“囡囡,妈妈来了,求你了宝贝千万别有事。”
女儿想要笑,但力不从心,生机褪去只剩下死亡倒计时。
“妈妈......”
微弱的声音,一条生命逝去。
经历种种,原以为我心已经死了,但在这一刻,我泪水决堤,绝望的嚎叫嘶吼。
接二连三的打击中,我昏迷了过去,头狠狠砸在冰冷的地板。
待我醒来,我手机响起铃声,是林默发来的消息。
“我这边还得陪好兄弟苏清月几天,你照顾好女儿,你可以的。”
不知怎么,我只想笑。
在女儿化成骨灰,装入小小盒子里时,往日回忆涌上心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实打实是我育孕的孩子。
十月怀胎,脐带连接我们两人。
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揪心的痛苦。
“女儿,你和妈妈我,都是受害者。我要你亲爹亲妈身败名裂,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呢喃自语,我慢慢起身,抱起骨灰盒。
随后,我联系了林默的爸妈,他所有的亲朋好友,就连多年来从不联系的远房表亲都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