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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晚宴，裴砚携宋明月与夏予柔同至，却让夏予柔紧挨自己身侧，而将正妃宋明月安置在下位。

席间众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目光。

“瞧见没？当初禹王为王妃散尽后院，如今新人笑旧人哭啊。”

“不是说禹王请旨，若再娶便自贬为庶民吗？”

“呵，养作外室不就行了？瞧那苗疆女子媚骨天成的模样，指不定用了什么手段将王爷迷得神魂颠倒呢。”

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小，恰好飘进裴砚耳中。

他执杯的手微微一紧，忽然举杯向那说得最起劲的官员示意：“李大人，本王敬你一杯。”

那官员脸色顿时煞白。

裴砚每次只将酒杯沾唇即止，而那位李大人却不得不一杯接一杯地灌下。

直到他醉得呕吐不止，被人狼狈地搀扶下去，裴砚才淡淡收回目光。

宋明月满眼疲惫地看着这一切。

曾经她因为出身低微被这些人瞧不起，裴砚也是这样为她出头。

可现在，他维护的人成为别人。

宴至中途，助兴的驯兽师领着一头威猛白虎步入殿中。

那白虎原本温顺，却在经过他们这里时突然躁动不安，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挣脱锁链！

人群顿时大乱。

白虎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夏予柔方向，直扑而去！

“王爷！”夏予柔花容失色，惊叫着躲到裴砚身后。

电光火石间，白虎利爪已至。

裴砚毫不犹豫地将夏予柔护在怀中急退，全然忘了身后的宋明月。

宋明月猝不及防，被白虎暴起的劲风扫中，重重撞在柱上。

肩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踉跄倒地，喉间涌上腥甜。

侍卫们终于制住发狂的白虎。

“予柔，你没事吧？”裴砚第一时间查看怀中人。

夏予柔泪眼婆娑地抬起手臂，上面有一道浅浅红痕：“王爷，我好怕。”

裴砚顿时心疼不已，厉声喝道：“太医！快传太医！”

宋明月挣扎着想从地上起身，却因肩背剧痛而无力跌倒。

鲜血从她唇角渗出，在地上洇开暗红的痕迹。

太医们匆匆赶来，刚想朝宋明月来，裴砚立即命令：“快为夏小姐诊治！”

“裴砚……”宋明月虚弱地开口，声音被周遭的嘈杂淹没。

太医们全都围在夏予柔身边，小心翼翼地为她那道细微的伤痕敷药包扎。

宫人们的低语传来：“王爷真是将夏姑娘疼进心坎里了，这点小伤就紧张成这样。”

“倒是王妃娘娘伤得不轻呢，怎么也没人去看看？”

宋明月独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这些议论，看着裴砚专注地守在夏予柔身旁的模样。

心脏仿佛被钝刀一下一下划着。

宫宴上的混乱最终以白虎被制服告终。

裴砚打横抱起夏予柔，正要离开，目光扫到地上的宋明月。

她唇角渗血，脸色苍白如纸，肩背处的衣裳已被鲜血染红一片。

裴砚脚步一顿，眼中闪过震惊：“明月，你——”

“王爷……”怀中的夏予柔忽然虚弱地呻吟一声，头一歪晕了过去。

裴砚立刻收回目光，急切喊道：“予柔！予柔！”

他匆匆对旁边的宫人吩咐：“快给王妃疗伤！”

说罢，他抱着夏予柔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宋明月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

最终，她还是自己强撑着站起身，回了王府。

回到冷清的院落，她随意包扎了伤口，就听到外面扫洒丫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