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在八年前不告而别。
不应该连累你们在八年里受尽辛酸与委屈。
眼泪在我脚下汇聚成河。
可就像过往的八年一样。
无论我有多么的牵挂他们,无论我有多么的放不下这个家。
却始终,什么都做不了。
我追在三人的身后,这才发现。
爸妈已经从原来的军区大院搬到了一栋破旧的筒子楼。
顶楼年久修,连电梯都没有。
妈妈拄着着拐杖,拖着那条瘸了的腿,一步一喘的爬了上去。
还没进门,简陋的门里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宋彦礼急忙放下菜,给爸爸倒水。
“爸,您这是怎么了?医生说不是说您的身体有所好转吗?怎么看起来病情又加重了……”
八年未见,爸爸让我几乎认不出来。
昔日英俊的脸庞被无尽的哀愁取代,满头花白的头发也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苍老几十岁。
他又猛地咳了几声。
没有说话,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台老旧的电视机。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电视上正在报道金三区犯罪集团被一举歼灭的消息。
其中三位头目被当场炸死,剩下两人被引渡回国,即将接受法的审判。
爸爸重重的一拍桌子,哽咽着说道。
“好啊,死的好啊。”
“这个天理不容的畜生,早就该死了!”
我飘荡在半空中,感受着灵魂深处传来的刺痛。
我知道,爸爸口中那个该死的畜生。
就是我。
八年前,我从医学院毕业。
爸爸想让我承袭他的职业,成为一名光荣伟大的军医。
妈妈不舍得我这么劳累,想让我出国再进修两年。
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我选择遵从自己的理想。
成为一名无国界医生。
妈妈心疼的搂着我直哭,说不舍得我走太远。
爸爸红着眼眶拍了拍我的肩膀。
“都说虎父无犬女,我的女儿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出去历练历练也好,等你回来了,爸爸给你摆酒接风!”
宋彦礼温和的看着我,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戴在了我的手上。
“去吧,沈心怡,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无论多远,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回来。”
青梅竹马的情谊,让我们对彼此有着百分百的信任。
而我对梦想的坚定,让宋彦礼不愿做我的绊脚石,只想成为我最坚强的后盾。
在家人的鼓励和支持下,在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下。
我毫不犹豫的踏上了那条艰辛而又危险的道路,来到了贫穷落后的金山区。
在这里,我见识到了人心底最纯粹的恶。
也见到了,这份原始之恶下所隐藏着的对幸福的渴望。
我决心留在这里,留在那些需要我的人身边。
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被迫困守在这的国人,带回那片平静祥和的土地。
就在我规划着自己和宋彦礼未来的时候,有两波势力找到了我。
一方威胁我滚开,让我不要干涉他们生活。
一方劝说我留下,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完成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