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了一步,他刀刃一颤,往后退后一分。
冰冷的神色也有所动容:“大小姐,我不想跟你动手。”
许清清裹紧毯子,泫然欲泣地抓住沈慕昭衣袖:“沈慕昭,我好害怕。”
一向杀伐果断的沈慕昭小心翼翼把许清清护在怀里:“我不会让你们受伤。”
“可是她在这里我就好害怕。”许清清轻声跟沈慕昭说,“她活着我就好害怕。”
许清清教唆沈慕昭对我动手,可是我笑了,许清清恐怕还不知道,在集团里,我是什么地位,沈慕昭是什么地位。
沈慕昭露出为难的神情,看向我。
“许清清这么善良的人,都被你逼成了这个样子。”沈慕昭说,“三日后我们就会成婚,不管我们有过什么过去,都过去了,你放过她。”
“我们没有什么过去,我也没有不放过她。”我懒躺在椅子里,“婶婶刚刚教我规矩,我让她以身示范,仅此而已。”
“什么规矩。”
“教我之前的孩子是怎么死的。”我风轻云淡地说。
许清清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顿时愣住。
当初的孩子,是沈慕昭对不起我,果然他听见后,神色复杂,对许清清说:“你先回去。”
沈慕昭一个人留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圆形的玉佩。
这个玉佩本不值钱,但是我小时候很喜欢,贴身带着,有次出任务被M国首领绑架掉在他那里。
M国首领把我的玉佩放在自己的功劳薄上,我抢不回来一日,就是尊严被折辱的一日。
沈慕昭把它放在我手心:“我帮你拿回来了。”
我看着那个玉佩,笑了笑。
长大后,我早就有了抢回玉佩的能力,但是当有了这个能力,要不要抢回来也不重要了。
玉佩来迟了,就像是沈慕昭也迟了。
“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辅佐大小姐。”沈慕昭说,“除了结婚。三日后的婚礼,我希望大小姐能来。”
“为什么?”
“你不来,清清会难过。”沈慕昭说,“你不懂她的世界,如果知道你讨厌她,会哭上好几天。”
沈慕昭是变了,都会呵护别人脆弱的情绪了。
这时保镖回来:“大小姐,收拾好了,请您移步。”
沈慕昭抬头:“什么事?”
“集团的事,先走一步。”我跟着保镖离开。
联姻的文书堆满了整个书房,现在整整齐齐码在案边,还有个白衣男人在翻看。
保镖面露难色:“这是陆家少爷,实在没拦住。”
陆家跟我家地位平齐,但是因为陆家一向干净,做的事情滴水不漏,我们和陆家鲜少来往。
但是都听说过陆家少爷的大名,礼佛、禁欲、两袖清风。
今日看他,果然一身白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神色清冷。
我知道他,给我发联姻书发了二十几次,真没想到这样的人会找我联姻。
“拒绝我那么多次。“他坐到我对面,“你的心上人走了,是不是能谈谈了。”
我拒绝他是听说他这个人太清白,连色欲都像玷污,今天看他衣冠楚楚,起了嘲弄心思。
我抬脚,刚好压到他的下腹:“可是我听说陆少修无情道,嫁给你,岂不是守活寡?”
我感受到他慢慢起来的某个部位,可是他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手中不紧不慢地捻着佛珠,闭上眼睛。
“哈哈哈有意思,就他了。”我让保镖去告诉父亲。
“三天后正好是吉日,我来接你。”他带着鼓囊囊的一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