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晚心痛如绞,她背脊发凉,死死地瞪着凌淮舟,难以相信他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惩罚自己。
可他的眼里只有沈香环,正哄着扶她回去房里。
而宋如晚则是被带进阴冷、潮湿的佛堂之中。
她跪得双膝疼痛不已,门外却传来婢女们的嬉笑声,她们说凌淮舟带着沈香环去看花灯了。
宋如晚心痛难耐,她想起凌淮舟曾对她承诺,待到带她回了东宫,一定会和她看回朝后的第一场花灯。
“晚晚,我要与你一起做许多件‘初次’之事,把东宫的大小事宜都交给你掌管,让全朝都知道你是我最爱的女子。”
可如今,他却亲手毁了他的誓言。
整整一夜,宋如晚都跪在佛堂里滴水未进。
待第二天一早,凌淮舟和沈香环回来后,沈香环故意表现出大度的模样原谅了宋如晚。
然而,还不等宋如晚回房歇息片刻,她就被抓着上了轿子,只因沈香环要去庙里祈福。
她昨夜游玩受了凉,这会儿一直咳嗽不止,同坐在轿里的凌淮舟很是担心沈香环的身子,眼里都是关切。
坐在对面的宋如晚死死地攥起绢帕,她全身酸痛疲软,却无人在意她的死活。
宋如晚哽咽一声,她强迫自己不准再为凌淮舟心痛。
待到轿子停在山脚下,侍卫们护送宋如晚与凌淮舟一行人进了山中寺庙。
主持前来接应,凌淮舟随着去了后院,宋如晚则与沈香环去庙里跪拜。
没过一会儿,宋如晚就听到角落里传出脚步声,她心生困惑地睁开眼。
这里只有她和沈香环才对,其他人不准入内。
可一名带发修行的居士却走了出来,他捻动着手里佛珠,对宋如晚咧嘴一笑。
宋如晚眼神一震,她赶忙站起身,怒斥一声:“大胆!太子妃在此祈福,你怎可随意进来?”
但居士将手里的佛珠在她面前一晃,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宋如晚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仿佛看到沈香环对她露出了鬼魅般的笑容。
窗外风声碎碎,敲门声“砰砰”响起。
宋如晚是被惊醒的,她艰难地睁开眼,觉得身上很冷,再一转头,竟发现身边躺着一丝不挂的居士!而她自己身上也只剩下一件绣花小衣!
“混账东西,你怎么敢的......”她惊慌失措地坐起身,那和尚也赶忙穿起衣服。
木门在这时被撞开,凌淮舟冲了进来。
见到眼前这副光景,他瞳孔猛地紧缩。
宋如晚立刻解释道:“殿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殿下不要误会,我刚刚被下了迷药!”
凌淮舟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他看着满地狼藉的衣物,再看向双颊潮红的居士,他咬紧牙关,满脸杀意。
跟在他身后的沈香环立刻说道:“殿下,我刚刚看到太子妃和居士一起走进了这里,我也听到了淫靡之声......
宋如晚大怒,“你血口喷人!”
凌淮舟却抽出佩剑直指宋如晚,他咬牙切齿道:“晚晚,只要你有证据证明是这居士迷晕了你,我就信你,否则,我今日可要血洗寺庙。”
宋如晚脸色惨白,他这哪里是愿意信她,分明是在逼她!倘若她真的能自证清白,又怎会被沈香环诬陷?
“我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什么都不记得!”宋如晚脸色惨白,痛苦地皱着眉。
凌淮舟缓缓走近,眼神愤怒不已,门外忽然传来主持的声音,“殿下,老僧看到有黑衣人用迷药迷晕了太子妃与居士,老僧一直守在后门,可以证明太子妃的清白!”
凌淮舟神色一凛,他很信任主持,竟真的收起了佩剑,命人道:“扶太子妃回宫。”
宋如晚没有因此而感到喜悦,她对凌淮舟说:“殿下,沈香环刚刚冤枉了我,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才姓。”
话未说完,沈香环忽然娇弱地咳嗽不止,凌淮舟面露疼惜,连忙搂着她离开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宋如晚死死地攥紧了手指。
凌淮舟,你竟任凭沈香环如此污蔑我的清白。
呵,活该你就要失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