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闻清匆匆赶来。
他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周青然。
第一次,用想要杀人的眼神看我:
“慧瑾,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然后,他抱起周青然快步离开。
徐闻清紧张的样子。
让我不禁想起,有次我去乡下收货。
回来的时候遇到落石,我被砸伤,流了很多血。
他眼睛通红,颤抖着双手把我抱起来。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当时我死了,他也不会独活。
很快,徐闻清就从医院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冲到我面前,扬起手。
但那一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最后他无力的把手垂下:
“惠瑾,你该给她道歉!”
我用食指轻轻敲着楠木桌子:
“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很没面子。”
“别忘了,我现在还是徐太太。”
“你管教不好的人,我不介意替你管管!”
然后,我把稿费砸在他脸上,钞票散落了一地:
“这就是你说的狗屁灵感?”
徐闻清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到底要怎么样?”
徐闻清自诩清高,最厌恶别人用钱侮辱他。
生意场上的事他从不屑于参与。
我无视他此刻的难堪,手指继续敲着桌子:
“离婚,家产一人一半。”
“徐闻清,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徐闻清愤怒的脸上又覆上一层失落:
“慧瑾,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势?”
“你永远都是这样咄咄逼人,不讲一点道理。”
“你就不能给别人留一点活路吗?”
去年冬天,大雪封山,城里缺衣少粮。
我们米行还存了一些粮食。
徐闻清为了博一个好名声,把粮食全部捐了出去。
那些粮食是大雪封山前,我连续赶了几天路,去临县拉回来的。
他似乎忘记了,我们也要吃饭,我们的伙计们也要吃饭。
我知道后和他大吵一架,烧了几幅他爱的字画。
当时徐闻清就是这样骂我的:
“惠瑾,你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那些穷人也需要吃饭的。”
我走到他面前,扯着他身上那件量身剪裁的洋装:
“你知道你这件衣服,能够普通人家活一年了吗?”
“你知道周青然买珍珠项链的钱,我要赚多久吗?”
徐闻清梗着脖子,脸色涨红:
“那些不都是我写书赚的?”
我捡起几张钞票点燃,继而引燃了雪茄烟:
“你写书的钱,能买得起你在城郊金屋藏娇的那座宅子吗?”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留下一句:
“没想到你现在变成了这样!”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突然笑了。
真正过惯了好日子的,不是我,而是他。
既然他不敢承认,那我就帮他看清楚。
这次徐闻清没消失多久,很快又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他发现,没有店铺允许他记账了。
银行里他也取不出钱了。
他脸涨的通红,拿手指着我:
“林惠瑾,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回到你身边!”
“你不会以为,离开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吧?”
“你给我等着!”
我吸了一口雪茄,在空气中吐出一个烟圈:
“那我就等着徐大作家的好消息了。”
他用力的将手收回,甩到身后,瞪了我一眼后离开了。
我把雪茄摁灭,转头让人准备了一匣子的小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