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澄这才有了些底气。
【清欢断了两根手指,大夫说需要尽快找新的断指接上,否则就再也治不了了。】
【可军中都是男子,指头不合适。】
【你知道的,清欢是京城第一才女,若是没了手指,将来就无法提笔了,她会生不如死的……】
话音未落,陈将军气得跳起八丈高。
他再顾不上尊卑,指着卫澄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畜生!若宁没有亏欠过你和苏清欢,凭什么要她为你们牺牲?!】
【你的苏清欢要提笔,她姜若宁也要握剑!】
【立刻滚蛋,你我旧日情分自此了断,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地盘!】
【也别想打我的人的主意!】
卫澄不想跟武将撕破脸,所以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转头问我:【你之前不是说想跟我换一样东西吗?】
【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什么我都答应你。】
【否则,免谈!】
我拉住了陈将军,制止了他的好意,平静道:【好,我答应你。】
【但拿走手指后,你得备好聘礼和空白婚书,三天后带着你父母和兄长的牌位来,迎我做卫家妇。】
卫澄愣了愣神,自以为是道:【原来,你帮我还是为了跟我在一起。】
【算了,我答应你就是,反正清欢的身份不能公之于众,我也不能娶她。】
【给你个虚名也无妨。】
我没有一点迟疑,手起刀落,斩断了右手两根手指。
我丝毫没觉得痛,反而心里轻松了很多。
卫珩,只需要付出两根手指,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你了。
真值……
陈将军骂我傻,说我被爱情迷了心。
放着天下那么多好男儿不要,非得做什么卫家妇。
我躺在床上,笑着问他:【将军还记得卫珩吗?】
陈将军不明所以,却坦诚地回答:【怎会不记得?】
【卫家长子,十六岁初征,十八岁名满天下,要不是天妒英才,如今卫府世子怎轮得到卫澄这个一无是处的人渣?!】
陈将军的夸赞让我心里舒坦极了。
【那若是我嫁的是卫珩,将军是不是就不会骂我了?】
陈将军毫不犹豫道:【那是肯定的,要是能嫁给卫珩那般好的人,我不仅不骂你,还给你准备嫁妆,亲自送你出嫁!】
我笑道:【嫁妆倒是不必,不过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将军若是不介意,便以父亲的名义送送我吧。】
陈将军自打知道我要嫁的是卫珩后,心情好了许多。
起初他也是不理解的。
不明白我为何要嫁个死人。
可听完我和卫珩的过去后,他想通了,也明白了我的遗憾。
他包揽了成亲的所有事宜,忙得不亦乐乎。
我也省了心,得了空,用断了指的手笨拙地绣起了婚服。
一件是我的,一件是卫珩的。
卫澄接来父母和卫珩的牌位安顿好时,我正在给婚服收尾。
他顺手拿起婚服比划了一下,嫌弃道:【若宁,婚服做长了,腰身也做窄了,而且我的肩没那么宽。】
我没有说话,抢回婚服仔细叠好。
卫澄以为我还在置气,不耐道:【算了,不行就扔了吧,又不是头一回成亲,去街市随便买一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