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给她下毒?”
裴轩冷嗤,“阿狸,你该乖乖听我话,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旁边站着梁湾湾的父亲。
“裴轩,湾湾救过来,你们就断了吧。”
“我不可能让她嫁给你当妾。”
“不是妾。”
裴轩颔首直言,“是正妻。”
“什么?”
梁大人显然是没想到裴轩会做出这种承诺。
“你跟公主的婚事,可是先帝赐婚!”
“您也说了,是先帝。”
死都死了,谁还会听一个死人的话。
突然,梁湾湾剧烈咳嗽起来。
吐出来的血液,染黑了被褥。
太医惊呼不好。
裴轩眼都没眨,直接把利刃对准了我白皙的手腕。
鲜红的血液溢出,顺着指尖滴落在碗盏里。
一碗又一碗。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太医说够了。
可裴轩依旧紧紧攥着我的腕子。
“不够。”
“多准备些,不是坏事。”
太医欲言又止,可还是开口制止裴轩。
“再多也够了……”
……
啪嗒啪嗒声中,腿部裂开的伤口将我疼昏。
再醒来,我已经回到了公主府。
“公主!”汀州扑到我身上。
眼睛红肿,脸上没有一点血气。
“您感觉怎么样?”
她将目光放在我手上的腕子上,“您从最怕疼了……”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触感冰凉。
“不疼的,你冷不冷啊,怎么身上这么冷?”
她哭着摇头,温热的泪珠甩在我手臂上。
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热意。
“你恢复的怎么样?”
我盯着她包扎的头,伸手轻抚她的面颊。
仍然是冰冷的触感。
“你头什么时候受伤了?”
我脸色有些难看,质问她。
我记得,马场上的时候,马蹄踏在她的腰腹部。
“他们欺负你了?!”
我攥紧了她的腕子。
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喉咙发紧。
替她擦掉眼泪。
可她的眼泪也是冷的。
“你冷不冷啊……”
我哭的泣不成声,把自己身上的被褥往她身上搭。
给她保暖。
下一刻,汀州笑着摇头。
冰凉的手从我的手中抽离。
她说,“公主,我不冷。”
“以后,
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公主的身体本就久不见好,你这个满身是伤的贱蹄子,还想过病气给公主不可?”
嘲讽的声音。
板子敲击的声音。
汀州的哭求声……
眼皮沉重的像被人强制合上。
我猛然睁开眼。
裴轩在我床边,正在给我的腿上药。
“我求求你了,让我看看公主吧,就在门口看看就行……”
院子里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
是汀州!
听着,我就要下床。
被裴轩按了回来。
“裴轩!是汀州对不对?!”
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母妃去世前一晚,我看到她飘在河上。
第二天,她真的是因为溺水丧命。
刚才,我梦到汀州浑身冰凉。
“你不让我见她可以,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传个话,你让她回去好好养伤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