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子无方？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简直魔怔了！
我气到手抖，没再和她争执，转身进了书房。
没一会儿，孙燕接了个电话，还特意跑去了阳台。
我隐约间听到她的咯咯娇笑声，似乎还挺开心。
刚跟我红过脸，我都还气着呢，谁这么大面子能让她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我心头一个格登，立生警惕。
“晚上我不在家里吃了！”
这时候，孙燕结束通话从阳台回来，经过书房门口时冷冷说了一句：“娟子约我出去逛街，我带小毛去，顺便在外面随便吃点。”
说完，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这是换上衣服马上就出门的节奏吗？
我极力回想。
印象中这一年多以来，她好像还有几次也是这样，接了个电话就说出门逛街。
每次都带着小毛，所以我也没多心。
如果真有情况，带着小毛难道是为了打掩护？
少顷，孙燕简单收拾了一下，抱着小毛出了门。
她还得到地下车库取车，我赶在前头出了小区，拦了辆出租车先等着。
十几分钟后，孙燕停好车进了一家西餐厅。
二楼有一排靠窗的位置，落地窗拉着半透的纱帘。
其中一张情侣小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隐约能看出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
孙燕上楼后很自然地在对面坐下。
没聊两句，对方就伸手把小毛接了过去，抱在怀里。
这个人的侧脸，似乎......有点眼熟？
我顺着绿化带慢慢接近，绕到左边看清了男子的正脸。
赵阳？
一张记忆中渐渐模糊，都快要忘却的脸庞，突然间又在我的脑中变的无比清晰。
我和孙燕是大学同学。
她是班花，我勉强可以算是班草之一。
本来我俩也算是金童玉女挺般配，但孙燕大三时传出绯闻，男主却不是我。
那个人叫赵阳。
高大帅气，不但是个富二代，还极富幽默感，常把女生逗笑，校草级的风云人物。
得知班花孙燕和赵阳交往，我们全班男生从大三一直emo到大四毕业。
挫折感太强烈了，触及自尊！
毕业后半年左右，我一次偶遇孙燕。
当时她刚和赵阳分手不久，情绪低落，我心疼她，于是找机会照顾安慰。
半个月后，她突然说要嫁给我，于是我们火速扯证。
我本以为这个人已经永远地从我和孙燕的世界里消失了。
却没想到前一秒还冲着我发太飙，态度强硬的孙燕，竟在接到赵阳的电话后，立马就打着闺蜜娟子的幌子欺骗我，出来和他见面了......
看着上面相谈甚欢，不时大笑的两道身影，我气的牙痒，拳头都握紧了，险些冲上去。
好在最后的理智让我克制了这种冲动。
只是约在西餐厅吃顿饭，还算不上孙燕出轨前男友的证据，现在冲进去只能打草惊蛇。
我强迫自己尽快将激动的心绪平复，然后掏出手机拉近镜头，把两人私会的一幕拍了下来......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缭绕的烟雾仿佛化为孙燕和赵阳的面孔，刺痛着我的双眼，呛堵着我的胸膛。
记忆中曾经的话语，一句句在我脑中回响：
“阿伟，你家小毛看着也不像你啊？”
“和燕子也不太像，别说，还真瞧不出来这孩子的长相随谁呢！”
“双眼皮倒是挺漂亮，不过你和燕子不都是单眼皮吗？”
小毛已经一岁半了。
从出生到现在，偶尔会有一些亲戚，同事或朋友无心的话语，让我微感不适。
平时倒是没往心里去，这会儿突然全回想起来，顿时让我心弦骤紧。
孙燕爱狗虽然有点极端，可小毛毕竟是个人，更是她亲生的。
她这样对小毛，会不会是另有原因？大毛转世只是表面的借口？
我突然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整颗心沉向谷底。
孙燕才刚坐下，没聊两句赵阳就伸手把小毛接了过去，直至我离开，小毛都一直在他怀里。
明知道是我的儿子，姓赵的却这么喜欢小毛......可能吗？合理吗？
难不成......
可如果小毛不是我儿子，又能是谁的种呢？
赵阳吗？
我的心弦骤然紧绷，呼吸都屏住了。
充斥心头的屈辱感，在此刻又攀升了一个台阶，达到了一种新的高度，前所未有。
记得新婚之夜时，孙燕直喊疼，红着脸跟我说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
让本以为赵阳早已得手的我，激动的又哭又笑。
可现在呢？闹半天全特么假的？！
赵阳不但已经得手，甚至还一枪正中靶心，给她留了个小赵阳？
难怪她刚和姓赵的分手，不到半个月就和我扯证了。
好不容易逮到个接盘侠，效率不快点能行吗？
从头到尾，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我特么瞬间感觉头顶一片绿油油，双拳紧握，憋屈得吭哧吭哧直喘粗气。
但这一切毕竟还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实证。
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我，这个猜测还有一个关键点极不合理。
如果小毛真是赵阳的种，孙燕又这么爱他，当年被分手后都没把孩子打掉，宁愿留着孩子找接盘侠，甚至在婚后，仍旧和赵阳私下纠缠......
那么她又怎么可能如此虐待她和赵阳的孩子，明明是个人，却当成狗一样地驯养呢？
这一点......逻辑不通！
正当我心底疑窦丛生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外面客厅传来开门的声音。
孙燕带着小毛回来了。
我腾地一下站起身，向客厅走去。
小毛到底是不是赵阳的种，她今天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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